重,重于蜀山!那一刻,我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到了风口浪尖。陛下浑浊却深重的目光,如同烙印,灼烫着我的灵魂。我与孔明,一武一文,成了支撑这风雨飘摇季汉的两根巨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帝龙驭上宾,幼主刘禅继位。我受命与孔明共同辅政,并被委以中都护之职,统管内外军事,坐镇永安,扼守东大门。权柄在手,责任如山。永安城头,江风凛冽,吹动我的战袍。我深知此地关乎蜀汉命脉,日夜操劳,整饬防务,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建兴五年春,丞相的《出师表》震动朝野。北伐!孔明要亲率大军,出祁山,克复中原。消息传来,我心中猛地一沉。那夜,我在府邸中来回踱步,烛火将我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投在墙壁上,显得焦躁不安。案头摊开着蜀中各地送来的粮秣簿册,数字触目惊心。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大军远征,粮草转运便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我提笔疾书,墨迹淋漓,力陈天时未至、转运艰难之弊,字字句句,皆是从蜀中实情出发。信使带着我的谏言飞马奔向汉中。然而,丞相北伐的决心坚如磐石。不久,措辞恳切但不容置疑的回书抵达永安,除了重申北伐大义,更将督办大军粮草的重任,沉沉压在了我的肩上。
“以正方之才,必能解大军后顾之忧。” 孔明信中殷殷之语,既是信任,亦是无法推卸的枷锁。我望着窗外连绵的巴山夜雨,愁绪如这雨丝般缠绕不绝。丞相啊丞相,你可知这蜀道运粮,步步皆是血汗?你可知这益州仓廪,已非昔日丰盈?
建兴九年,祁山前线战事正酣。孔明与司马懿对峙于渭水之滨,每一次交锋都牵动着成都的神经。汉中督粮的文书雪片般飞来,字字都如催命的符咒。粮!粮!粮!前线将士嗷嗷待哺,后方转运却步步维艰。
蜀地的秋雨,今年来得格外早,也格外绵长。连日不断的阴雨,将本就崎岖的山路彻底泡成了泥潭。我坐镇江州(原巴郡),焦头烂额。前方告急的文书一日数至,措辞一次比一次严厉。粮车陷在泥泞中,民夫疲惫不堪,怨声载道,押运的军吏急得跳脚。我如同置身于巨大的漩涡中心,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压力挤压得几乎窒息。
“禀都护!米仓山道又被暴雨冲垮数处!粮队困在半道,三日未能挪动一步!” 信使浑身泥水,跪在堂下,声音带着哭腔。
我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笔砚跳起:“废物!加派人手!便是用人背,也要把粮食按时送到祁山大营!误了丞相军机,你我都担待不起!” 怒火在胸中燃烧,几乎要将我吞噬。这该死的天气!这该死的蜀道!还有孔明那不顾实际的催逼!他远在祁山,怎知我脚下这千里转运的泥泞与血泪?我李严殚精竭虑,难道换来的就是这无休止的斥责?
绝望与怨怼在心头疯狂滋长。一个念头,如同毒蛇,悄然钻入脑海:祁山前线……或许……或许该让丞相暂且退兵?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大军暂退,这粮运的死结,或许就能解开。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难以遏制。我提起笔,手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微颤,给祁山大营和远在成都的后主,分别写下奏报,内容却如出一辙:粮草转运,实在难以为继,恳请丞相……暂且班师。
信使的马蹄声消失在官道尽头。我心中的巨石并未落下,反而坠向更深的寒渊。那两封奏书送出后,我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灼。白日里强自镇定,督促各方加紧转运,夜里却辗转反侧。案头堆积如山的粮册文书,此刻看来都成了无声的控诉。我深知此举干系重大,更明白这近乎“欺君罔上”的举动,是在悬崖边缘行走。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比我想象的更为迅疾和致命。我的奏书尚未抵达前线,丞相那边已然洞悉全局。建兴九年的深秋,寒意已悄然笼罩蜀中。丞相府的长史费祎,带着一队甲士,风尘仆仆地抵达江州。
那日,我正在署衙中对着舆图焦思,侍从仓惶闯入:“将军!费长史奉旨…奉旨前来!”
我心中猛地一坠,强自镇定整了整衣冠,迎至堂前。费祎面无表情,手中捧着一卷黄绫,那颜色刺得我眼睛生疼。他身后甲士肃立,刀戟闪着冷光。整个官署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中都护李严接旨——” 费祎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我撩袍跪倒,俯首于地。冰凉的石板透过衣料,寒意瞬间浸透四肢百骸。
“……前表云粮运可继,今复告难,前后相违,情实欺罔……废严为民,徙梓潼郡……” 费祎宣读旨意的声音,
/script src="https://m.qyiweb.com/ai1/ai.js">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