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的丹阳战场像被血染透的宣纸,残破的旌旗耷拉在烧焦的木桩上。周瑜攥着令旗的手指节发白,汗珠顺着下巴滴在燎出破洞的皮甲上——方才藤甲兵突袭时,旗角沾着的火星竟把三层牛皮甲烫出拳头大的窟窿。他眯眼望着对面山丘上严白虎的藤甲方阵,忽然嗤笑出声:"这老贼怕是把全江东的藤条都编进盔甲了。"
焦土里混着碎甲片的腥气直往鼻子里钻,周瑜用靴尖碾开半截断箭。前日布下的鹿砦早被烧成黑炭,现在连风里都飘着桐油味。这味道让他想起《三国杀》里那张【藤甲】卡牌,每次看到对手装备时,总要把手牌里的火攻捏得死紧。
"公瑾!"身后传来马蹄声,孙策倒提着虎头金枪策马而来,枪杆上还粘着暗褐色的碎肉——那是昨日斩下的敌将首级,被烈日晒得发硬。战马踏过血洼时,他胸前挂着的银锁链叮当作响,上面串着七八枚铜制兵符,活像游戏里叠满的【激昂】标记。
周瑜头也不回地伸手:"伯符,借你长枪一用!"
孙策大笑着反手掷出长枪,带起的劲风掀开周瑜鬓边一缕碎发。枪尖擦着掌心划过时,周瑜故意让刃口在虎口剐出道血痕。血珠溅在褪色的令旗上,晕开几朵红梅。"传令!"他甩着淌血的手指向传令兵,"前锋换牛皮盾,后军备火油!动作要快,等他们藤甲里的桐油味飘过来就迟了!"
突然,东南方的云层裂开道缝隙。狂风卷着砂砾扑在脸上,严白虎的狂笑顺着风势传来,像是有人撕扯着破锣:"周郎小儿!莫不是要学那《三国杀》里的卧龙诸葛借东风?可惜你这火攻连张【火攻】锦囊牌都凑不齐!"话音未落,对面藤甲阵中亮起密密麻麻的火把,映得三千藤甲兵如同燃烧的荆棘丛。
周瑜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汗,突然想起昨夜军帐里的沙盘。孙策非要用【锋矢阵】强攻,自己却偷偷把兵符摆成了【八卦阵】。就像游戏里发动"反间"前,总要故意留张红桃牌当诱饵——想到这儿,他嘴角勾起冷笑,染血的令旗猛地劈下:"放火箭!"
羽箭裹着火油布掠过半空时,周瑜瞥见孙策正用枪尖挑着酒囊痛饮。火星落进藤甲阵的瞬间,他听见严白虎变了调的嘶吼:"不可能!这火油...这火油里掺了硫磺?!"冲天火光中,周瑜摸向腰间佩剑——剑柄上还刻着孙策去年送的生辰礼,一句《三国杀》周瑜原画上的题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公瑾!"孙策策马冲进烟尘,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随手扯下半片烧焦的披风,露出精壮胸膛上三道狰狞旧疤,"你这手火攻绝了!比游戏里【业炎】烧三血的架势还带劲!"说着把酒坛往对方怀里一塞,琥珀色的酒液晃出圈圈涟漪。
周瑜没接酒坛,沾血的手指在阵亡将士的木牌上重重刻下"英姿"二字。木屑簌簌落在血泊里,他盯着火海中扭曲的人影轻声道:"伯符可记得《三国杀》里我的技能?火能烧敌..."话音未落,东南风突然转向,几簇火苗舔上自家粮车。孙策猛地掷出酒坛砸灭火星,酒香混着焦糊味弥漫开来:"也能焚己。"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
待浓烟散尽已是黄昏,伙头军架起大锅熬粟米粥。几个伤兵围坐在篝火旁,用烧红的匕首烫着伤口。"忍着点,这就给你【桃】一个。"满脸烟灰的老军医从药箱摸出桃木符,按在士兵渗血的绷带上——这是他们私下约定的暗号,但凡挂桃符的伤员,总能多分半碗肉汤。
周瑜蹲在粮车旁查看焦痕,指尖抹过炭灰时沾了层晶亮的粉末。他突然想起三日前押运粮草的偏将,那人总爱把硫磺粉当驱虫药撒。"大都督,这算不算【铁索连环】?"身后小校递上破损的锁子甲,铁环间还缠着烧焦的藤条。周瑜正要答话,忽听西面传来马蹄声。
孙策拎着两只酒坛从暮色中闯来,马鞍两侧挂满箭囊,活像游戏里补满手牌的武将。"公瑾!严白虎那老匹夫缩进乌龟壳了!"他甩鞍下马时,腰间的古锭刀撞得叮当响,"刚探马来报,他们在山口垒了三重鹿砦,摆明要耗咱们的粮草。"
"那就陪他耗着。"周瑜用剑鞘在沙地上勾出地形图,"今夜派两队轻骑绕后,把他们的【兵粮寸断】了。"沙粒随着剑尖游走,渐渐显出八卦阵的轮廓。孙策却突然伸脚抹乱图形:"要我说就该正面强攻!像上次打刘繇那样,直接【决斗】定胜负!"
两人争执声惊飞了栖在残旗上的乌鸦。周瑜望着黑羽划破晚霞,忽然想起去年生辰宴上,孙策硬拉着他玩《三国杀》的情形。那时他总说"制霸江东不是打牌",可此刻看着沙地上凌乱的划痕,倒真像被【过河拆桥】撕碎的锦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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