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又有婚约,虽有叶瑶体弱之虑,但洛春风的坚持如磐石,最终促成了这桩姻缘。
那夜,红烛高烧,锦帐流苏。洞房花烛夜,叶瑶一身繁复的凤冠霞帔,坐在喜床边,苍白的面容被烛火映照出几分难得的暖色。洛春风轻轻掀开她的盖头,凝视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珍重与爱恋。他端起合卺酒,自己那杯一饮而尽,却只将叶瑶那杯递到她唇边,让她轻轻沾了沾。
“意思到了就好。”他哑声说,带着笑意,“你的身子,少碰酒。”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小包东西,层层打开,竟是几颗晶莹剔透的冰糖山楂。“这个,”他拿起一颗,小心地喂到她嘴边,“甜的。”
叶瑶就着他的手咬下,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比任何琼浆玉液都更醉人。红烛的光晕里,他沙哑的嗓音成了世间最动听的情话。那一刻,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个被宿命诅咒、油尽灯枯的人。
婚后的日子,是叶瑶十世轮回里最接近“幸福”的时光。洛春风依旧是她生命的光。渐渐的他教她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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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听他们瞎说!动一动,血脉活了,说不定病就好了!”洛春风在洛府后花园僻静的角落,笨拙却认真地比划着,“你看我,虽然我不太用功,练了拳脚,壮实多了!就是这破嗓子……”他清了清那依旧沙哑的喉咙,有些懊恼。
叶瑶学得很慢,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压抑的轻咳和喘息。但每当她累得额头冒汗、脸颊泛起不健康的潮红时,洛春风总会适时地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一颗剥好的、裹着厚厚糖霜的蜜饯——那是他省下自己的零花钱,特意托人从老远的地方买来的,比她药丸上那层薄薄的糖衣甜得多、也厚实得多。
“歇会儿,吃颗糖。”他的声音粗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那点纯粹的甜意融化在舌尖,似乎真的能暂时压下喉间的腥气和胸腔的滞涩,也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力气。这微末的武艺,竟如一道微弱的暖流,极其缓慢地滋养着她枯竭的生机,让她比前几世多撑过了许多个春秋。
他不仅带她看遍江南烟雨、塞北风光,甚至在她身体稍好的时节,凭借着他教她的那点微末功夫和过人的智计,两人竟真有过一段短暂的“江湖”生涯。
他们扮作寻常旅人,在茶坊酒肆听豪侠故事,在荒山野岭遭遇过剪径毛贼。叶瑶虽不能动手,但她心思细密,几次靠着巧妙的言语和洛春风那功夫的虚张声势,竟也化险为夷。
然而,再多的温情与冒险,终究敌不过刻在神魂深处的病劫。叶瑶的身体,就像一盏不断被拨亮灯芯、却注定油尽的琉璃灯。每一次“精彩”的远行,每一次情绪的剧烈波动,都在无声地加速那灯油的枯竭。
尤其是北征时先受钱南郑一掌,又强行七剑合璧伤了身体。
二十五岁这年深秋,肃杀的寒风卷过庭院,叶瑶彻底倒下了。
这一次,病势如山崩海啸,摧枯拉朽。名医请了一拨又一拨,珍贵的药材流水般送入洛府,他甚至与江云濯同去万花谷寻张五爷求救,最终也只是摇头叹息,留下“油尽灯枯,回天乏术。因果循环,向死而生。”八个字。
曾经富丽堂皇的卧房,如今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药味和沉沉的暮气。叶瑶躺在锦被之中,瘦得脱了形,面色灰败,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清澈,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望着守在床边的洛春风。
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此刻眼窝深陷,下巴上满是青黑的胡茬,一身疲惫与绝望。他紧紧握着叶瑶那只枯瘦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的手,仿佛一松手,她便会如烟散去。房间里只有叶瑶微弱断续的呼吸声,以及红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瑶瑶……”洛春风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他低下头,额头抵着两人交握的手,肩膀无法控制地耸动起来,压抑的呜咽在寂静中格外刺心。“对不起…………我不该……不该教你习武……不该由着你……由着你跟我胡闹……去看什么江湖,闯什么边关,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你……都怪我……”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叶瑶冰凉的手背上,灼痛了她的心。
叶瑶的手指极其微弱地动了动,仿佛想拂去他的泪。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聚起一丝声音,轻得像风中飘散的羽毛:“傻……春风……”
洛春风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痛悔。
叶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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