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衙后院,一间布置得简洁却不失雅致的会客厅内,秦朗接见了省级调查组的主事林思远一行。
秦朗身着一袭深色常服,发髻一丝不苟,眉宇间透着沉静与威仪。他没有像旧时官员那样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紧张或谄媚。他的步态从容而坚定,目光清澈而深邃,进屋时,他向林思远三人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气度。
王明远则恭谨地立于秦朗身侧,扮演着恰如其分的县丞角色,随时准备为秦朗补充或解释。
“草民秦朗,见过林大人,见过两位大人。”秦朗拱手为礼,声音沉稳有力,不卑不亢。
林思远仔细打量着秦朗。此人并非朝廷命官,却能在此地呼风唤雨,将一个遭受重创的县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甚至隐隐比省城许多地方都要兴旺。他与百姓口中那位被神话的“秦大人”似乎有些不同,没有百姓描绘的那般高大威猛,却多了一份内敛的锐气。他的眼神尤其令人印象深刻,仿佛能洞察人心。
“秦朗先生不必多礼。”林思远也拱手回礼,随即坐定,目光如炬地看向秦朗,“在下按察使司主事林思远,奉布政使大人之命,前来调查府城知府周定山的贪腐渎职,以及平安县城近期发生的一切变故。此行首要,便是想向秦先生请教一二。”他刻意强调了秦朗的“先生”身份,以试探对方的反应。
秦朗微微一笑:“大人客气了。草民与明远县丞已向省级递交奏折,所言句句属实。大人有什么想问的,但问无妨。平安县城上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思远心中一凛,这秦朗比他想象的还要沉稳,且滴水不漏。他决定直入主题,从最关键的身份问题开始。
“听闻秦先生并非朝廷命官,却能在此危难之际,组织民力,击退强敌,实乃奇才。”林思远顿了顿,语气平和,却暗藏锋芒,“只是本官好奇,先生从何而来?师承何处?竟能有这般经天纬地之才,训出精锐之兵,施展闻所未闻的战法?”他想探清秦朗的底细,是某个隐秘宗门的传人,还是某个心怀异志的枭雄?
秦朗闻言,不疾不徐地答道:“大人过誉了。秦朗不过一介草民,祖上薄有田产,闲时喜读些兵书杂记,并无显赫师承。至于所谓的‘奇才’,不过是因缘巧合,加之危难时刻,百姓同心同德,方能迸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悲愤:“府城周定山勾结江湖匪类,视百姓如草芥,两次攻打平安县城,实乃天理难容。当时,原县衙无力自保,百姓陷于水火。草民只是不忍坐视,凭着对朝廷的忠诚和对百姓的怜悯,勉力组织起自卫力量。”
他看了一眼王明远,王明远立刻补充道:“是啊,林大人。当时情势危急,若非秦先生挺身而出,收拢溃散之民,组织自卫,平安县城早已沦为周定山的刀下鱼肉。秦先生的战法,亦是在绝境之中,集思广益,从古籍记载和实战中不断摸索出来的,并无甚出奇之处,只是恰好克制了敌军的骄纵和散漫。”
林思远心中疑窦更深。‘并无甚出奇之处’?击败上万军队,俘虏江湖巨擘,这叫‘无出奇之处’?这秦朗显然是在避重就轻。然而,他的说辞看似朴实,却又无懈可击——一个有良知的草民,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靠着百姓的拥戴和古籍的启发,击败了贪官污吏。这在道义上是完全站得住脚的。
林思远换了一个角度,直接触碰最敏感的问题:“本官还需要了解,在府衙第一次攻击县城之前,原任县令冯明志及其麾下官员,为何不再理事?县衙的印信为何旁落?平安县城又是如何落入……落入先生手中,由先生在此主持大局的?”他特意强调了秦朗的“非官方”身份。
秦朗神色坦然,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大人明鉴!这正是周定山罪行的另一部分!原任县令冯明志及其麾下,虽然身居朝廷命官,但他们上任以来,贪污腐败,鱼肉百姓,与府衙和地方恶势力勾结,早已使得县衙形同虚设!他们不仅不为百姓做主,反而成为府衙压榨县城的工具!”
他指了指王明远:“王县丞便是当时县衙少数清醒之辈,大人可向他求证。当时,府衙为了方便其勾结的江湖势力,对县衙施加了巨大压力,甚至暗中威胁和迫害不愿同流合污的官员!原县令冯明志等人,本身也与这些恶势力有牵连,面对府衙的压迫,他们自身难保,更谈何保护百姓?县衙内部混乱不堪,官员们各怀鬼胎,根本无力应对地方的混乱和府衙的渗透!百姓们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就在那种极端混乱、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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