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戈矛划破虚空的刹那,陈青禾闻到了硝烟混着桂花香的古怪气味。
涿鹿古战场的残阳正从时间气泡的边缘渗进来,把半空中悬浮的星际舰队残骸染成血红色。那些来自未来的钛合金碎片上还沾着三千年后的冷却剂,却与蚩尤部落遗留的青铜箭头卡在同一道维度裂隙里,像是被顽童随意拼贴的历史标本。
“青禾小心!”西王母的瑶池水镜在他身后炸开,飞溅的水珠在空中凝成无数微型光屏,每个光斑里都映着不同维度的灾难——有的世界在燃烧,有的在坍缩成几何奇点,还有的正被织网者的齿轮绞成发光的星尘。
陈青禾猛地转身,唢呐尾端的铜碗磕在昆仑玉制成的护腕上,发出清越的颤音。那道刚被《大悲咒》延音拉开的时间缝隙里,突然钻出一团蠕动的灰色物质,像是无数根被水泡胀的棉线纠缠在一起,每根线轴上都缠着半透明的人脸。
“是织网者的‘记忆触须’!”弦族长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它那由振动频率构成的躯体正发出急促的嗡鸣,“它们会抽取生物的存在轨迹,把活物变成维度夹缝里的标本!”
触须落地的瞬间化作无数细针,朝着正在救治伤员的孟婆刺去。老妇人手中的陶碗里,忘川水正冒着袅袅白烟,那些刚被她喂过汤的硅基探测器残骸还在地上抽搐,显然还没完全“遗忘”自己的攻击程序。
陈青禾的手指下意识按上唢呐孔,丹田气海翻涌的瞬间,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夜机械夸父临终前的画面——那具钛合金躯体在数据洪流中崩解时,核心处理器迸出的蓝光曾在他视网膜上烙下一串代码,当时只当是能量冲击造成的残影,此刻却突然清晰起来,像是某种乐谱的注释。
“哆——咪——嗦——”
三个音节冲破喉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吹的不是任何已知曲目。唢呐铜碗里喷出的气流在空中划出三道金色弧线,落地时竟化作三株凭空生长的桂树。那些记忆触须撞上桂树的刹那,像是被投入滚水的墨汁般迅速消融,空气中飘起甜腻的焦糊味。
西王母在瑶池结界里低呼一声:“昆仑月桂的投影?你怎么做到的?”
陈青禾望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唢呐杆上那些类似电路板的纹路正在发烫。刚才吹奏时,他眼前分明浮现出月桂树在昆仑墟扎根的模样——树皮上的沟壑、叶片边缘的锯齿,甚至根系在岩层中延伸的弧度,都清晰得仿佛伸手就能触摸。
“音画同构……”弦族长老的振动频率突然变得急促,“你在演奏时,让声波与物质的分子结构产生了共振!这是维度法则的高阶应用!”
话音未落,时间气泡的另一侧传来金属撕裂的锐响。那艘被织网者寄生的星际巡洋舰正在变形,舰体表面裂开无数菱形孔洞,从中涌出密密麻麻的“概率云”——那些半透明的怪物在古战场的黄土上翻滚,所过之处,无论是三千年的青铜鼎还是未来的能量护盾,都在迅速变得透明,像是正在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
“概率维度的侵蚀加速了!”孟婆把陶碗往地上一扣,忘川水在地面漫开成银色水纹,暂时逼退了那些概率云,“青禾,它们怕确定性!”
陈青禾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气流仿佛变成了奔腾的江河。他想起小时候学吹《抬花轿》时,师父总说这曲子的妙处在于“板眼比刻在石碑上的字还准”,每个音符的间隔都得像花轿的步伐般稳当,多一分则乱,少一分则散。
“咚——锵——咚锵锵——”
唢呐声突然变得明快起来,带着北方婚事特有的欢腾劲儿。那些跳跃的音符在虚空中凝结成红色的绸带,绸带交织成网,网眼处不断迸出金色的火星。当第一朵概率云撞上绸网时,发出了玻璃破碎的脆响,半透明的躯体里突然浮现出清晰的轮廓——那是一只长着七对翅膀的昆虫,在绸网的挤压下逐渐变得真实,最终摔在地上化作一只普通的飞蛾。
“是《抬花轿》的节奏!”西王母的声音里带着惊喜,“你用绝对稳定的声波频率,把概率云坍缩成了确定的形态!”
陈青禾却没心思高兴,他发现唢呐杆的纹路已经烫得快要握不住。刚才凝聚绸网时,他感觉像是用意念在虚空中编织绳索,每一次吐气都伴随着太阳穴的抽痛。更麻烦的是,时间气泡的边缘正在发出玻璃龟裂的声音,织网者的“时间差陷阱”显然不想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东边!”孟婆突然指向古战场的东侧,那里的时空褶皱正在加剧,蚩尤部落遗留的骨箭与星际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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