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人也不多,你爸爸的事情出的这么突然,最近又刚过年,好多人嫌晦气,不愿意来。老陈家那边,陈建衡会叫人,听说也没叫来多少。”
方谕把本子还给她:“你把初高中的老师都叫来了?”
“多少是熟人。”方真圆接过本子,“而且你现在这么出息,当然要让老师看看。你以前,在学校成绩就很好,老师们都喜欢你的。”
“你不知道以前出过什么事?让人家过来看笑话吗?”
方真圆笑容一僵。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尴尬地强扯着笑脸,“而且你也没有错,叫过来没关系的。”
“陈舷呢?”方谕追问她,“这是他爸的葬礼,你让这些老师过来看我多风光,陈舷怎么办?你成心欺负他吗?”
方真圆的脸惨白下来。
外公皱起一张老脸,严厉道:“你说那个精神病干什么?你妈请两个老师过来,顺道看看你现在多厉害,不行吗?又不是葬礼不办了!”
“就是啊,小鱼,”外婆也苦口婆心,“可不能这样和妈妈说话,妈妈该多伤心。怎么还因为那谁和妈妈顶嘴?”
方谕不说话了。
马西莫站在他后面,望向他的背影。方谕还是一如往常,背影看不出什么,可马西莫却无端从他身上感到一阵沉默的悲凉。如同一只被世俗捆绑的羔羊,不论过去多少年,命运和世俗仍然将他五花大绑,架在篝火上炙烤。
……那很香了。
真的香的很馋人了。
马西莫被自己想到的比喻饿着了。
方谕沉默地回了房间,没再说话。马西莫跟他进屋,锁上了门。
第二天,葬礼的请帖都发了出去,守灵厅最后的布置也收了尾。
亲朋好友都召集好了,葬礼也急匆匆地要开始。葬礼的前天晚上,陈舷最后过去看了一眼。
下车时他捂着嘴咳嗽几下,咳出几口血来。
胃在一阵一阵抽疼,这两天陈舷的病情一直在反反复复,总是折磨他。
陈舷的药比饭吃的还多,却也无济于事,压不住病痛。
他走进守灵厅里,老方家的人也都在。陈舷打眼一扫,看见方谕正抱着胳膊在守灵厅里来回走。
看了他一眼,陈舷就收回目光,转头打量一番四周。
工作人员见他来了,叫了声“陈先生”就上前来,跟他嘟嘟囔囔说了些话。她说方真圆把门口的花圈升级了,要多付几百块钱。
陈舷无可奈何,应声说好,拿出手机来给她付了钱。
付好了钱,工作人员转身离开。
陈舷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边又传来一阵接近的脚步。他一抬头,方真圆穿着一身优雅高贵的黑裙子,朝他走过来。
“辛苦了,”她说,“明天就是葬礼了。你……办完葬礼,打算去哪儿?”
“回江城去呗,还能去哪儿。”陈舷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不会死皮赖脸留在这儿的。”
方真圆有些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是什么意思,我都不会留的,很快就会走。”陈舷说,“你死了的老公估计也不想见我。知道送终钱居然还是我出的,这会儿估计在下边抱着马桶吐呢吧。”
“……”
陈舷转头又看看四周:“这个厅也没什么问题,那我就等着明天吃席了。我走了,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要钱再跟我说。”
陈舷走了。
方真圆望着他离开,皱了皱眉,眼里涌起一阵嫌恶。
方谕慢慢停下脚步。他转头,望着陈舷又匆匆地走了。
走到门口,陈舷停了下来,他突然回过头,望了过来。
两人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
陈舷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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