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将军忽然想起来,顾晨的生母,早逝的那位睿王妃,最是端庄知礼。
先皇曾赞她“风骨如兰,不折于风。”
原来有些风仪,早就随着血脉刻进了骨子里。
“贤婿快快免礼。”韩将军一把托住顾晨的手臂,未让他行全礼,眼底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顾晨生的风流潇洒,如今细看,更觉其眉目间隐有睿王妃当年的清正风骨,心中已经是十分欢喜。
花厅里正襟危坐的韩家亲友,此时也不由得放松了姿态,目光先后落在顾晨身上。
只见他身着大红色的喜服,金冠束发,眉目如墨画般清朗分明,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矜贵气度。
有人暗自思忖:虽说这位世子爷之前有些纨绔名声,可如今往这儿一站,通身的贵气做不得假。
更何况那点子年少轻狂,放在睿王府这等门第里,反倒成了风雅轶事。
有人低声跟身边人议论:“到底是王府的世子,寻常人家想学这等矜贵做派,还学不来三分神韵呢!”
韩家旁支的一位长辈轻抚胡须,想起顾晨如今已经入职礼部,更是随时可以见到皇上。
这份荣宠,满朝文武也没几家能及。
再看眼前这年轻人腰间悬着的玉佩,分明是御赐之物,顿时觉得那点儿风流名声,倒显得这世子更鲜活可亲了。
“世子请喝茶,乐瑶正在梳妆打扮。稍后,不如您亲自催请?”护国将军府的二爷,韩乐瑶的亲叔叔韩青笑道。
顾晨温雅落座,品茶的姿态就像是一幅赏心悦目的水墨画。
他知道,这所谓的“催请”,其实是在考究他的学问呢!
催,是要他写下催妆诗。
韩将军却是一摆手,笑道:“二弟这不是胡闹吗?咱们韩家世代簪缨,学不来那些文绉绉的做派,我也不爱听那些酸诗。”
说着朝顾晨爽朗一笑:“爱婿在此稍候,老夫这就命人唤乐瑶出来。”
大厅里立时静了下来,谁都听出来了,护国将军嘴上自谦,实则是护短儿,怕顾晨在人前出丑儿。
谁不知道睿王府的这位世子当年气走八位夫子,最后那位老翰林差点命丧王府的“壮举”?
有人交换着眼色,嘴角依然露出了笑意。
韩二爷一拍脑袋,“对对对,大哥言之有理。顾世子,你还是喝茶吧!”
嗐,他一时情急,怎么忘了顾晨不善诗文的事情呢?
“岳父大人,小婿不才, 却也能勉强拼凑出几句诗文来。只是,不知道能否入乐瑶小姐的青眼?”顾晨缓缓起身,红色锦袍上的暗纹在烛火下流转如活水。
还真有几分风流才子的意思。
韩二爷手中茶盏一顿,只见顾晨已经向下人索取笔墨纸砚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腕悬三寸,笔走龙蛇。墨迹在洒金笺上蜿蜒开来,洋洋洒洒一挥而就。
有好事者凑了过去,在他身后伸长了脖子,朗声吟诵:
韩府琼枝映日新,将军虎帐出祥云。乐得秦晋结姻好,瑶台从此是卿门。
“呦,还是一首藏头诗。”有人很快反应过来,赞叹不已。
方才窃笑的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厅内渐渐响起低低的议论声,赞叹之意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席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正是当年那位被顾晨气得旧疾复发、险些丧命的老翰林周大人。
他今日作为韩家故交前来赴宴,本只是碍于情面,却不想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周翰林双手微颤,对着顾晨抱拳苦笑:“顾世子,老朽,惭愧啊!当年老朽眼拙,只当世子顽劣不堪教化。今日方知,是老夫才疏学浅,不配为世子师。”
顾晨连忙放下纸笔,抱拳还礼:“周先生言重了,您昔日教导之恩,顾晨一直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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