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或有唐突失当之处。儿子所求,从来都是堂堂正正。”
太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奸夫’做到‘丈夫’,你已经很出息了。”
皇
帝脸上一阵青白交加,太后看着他这不自在的样子觉得很有趣,说说笑笑,也就揭过去了。
太后觉得挺好,少年人哪怕久在权术之中,也仍旧心怀澄澈。
青春风华正茂,能全心全意地去感受爱的滋味,恰好也能遇见一个两心相仪的人,是一件需要很多机缘的事情。早一些遇见,或许尚且懵懂,晚一些遇见,大多容易错过。眼下不早也不晚,春光正好,人也年轻。
太后问,“我记得,当年你阿玛因为你的婚事动怒,罚你在西暖阁跪了大半天。你们兄弟几个,个个都有自己的主意。在儿女之情上沉不住气,未免显得莽撞、轻浮。他对你寄以厚望,唯恐你耽于私情,误了正途。罚你跪,是想让你清醒,也是警醒你们规矩。祖宗家法在这里,这么多的秀女参选,你们倒好,自己私底下就把人定了,排着队来养心殿要人。让先帝怎么办才好?答应这一个,回绝另一个?”
皇帝默然片刻,才说,“那日叔叔进宫,带来了一道阿玛赐婚的遗旨。”
太后有些讶然,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之后,微微叹了口气,带着点世事难料的唏嘘,“先帝这一世,谁能真正懂得他。临到了了,还是把这件事托付给了他们家。”
手中一直拿着的一串十八子,沉甸甸搭在春袍上。晴光照过窗户,照在脸上,空气中有若有似无的花香,一霎时仿佛能看见很多往日,然而那些前尘往事,终究如同蛛丝一般,轻轻地一闪,就转瞬无踪。
太后看着眼前的儿子,眉目之间,其实很肖似他的父亲,罗穆昆氏的男人,天生都有一双很深、很亮的眼睛,微微仰起的唇角,容长的脸。
然而眼前的人又令她感到欣慰,“谁能想得到,兜兜转转这些年,你竟还是认定了她。如今你已非当年那个不知轻重的皇阿哥,坐稳了江山,也担得起社稷。你今日来求我成全,这份郑重,这份执着,和你当年莽撞跪在你阿玛面前说‘我要娶她’,虽是同一件事,却已天差地别了。”
皇帝说,“并非是同一件事。儿子亲眼见着她是如何地爱人,她的家人,她的伙伴,她的身边人。阿玛在时,常常垂训,为人君者,应以爱天下苍生为本怀。‘天下苍生’四个字,太大。”
他微微停顿,语气诚挚,“儿子曾以为,天行有常,所以侈谈爱欲。如今却明白了,所谓‘苍生之爱’,必始细微处,源于一颗能真切体察身边人苦乐、懂得尊重与珍惜的心。若连身边至亲至近之人尚不能真心以待,何谈泽被苍生?”
他看向他的母亲,“人生苦短,生死无常。不敢奢求寿万千年。儿子想自己选一位皇后,无需考虑她的家世、品行,更无需朝臣置喙,多方权衡。在儿子心中,她便是最好的,最合适的。除此之外,不会有他人。我想和她成为家人,终此一生。”
太后说,“我不同意。”
皇帝似乎已经料到,抚膝便要起身,太后笑吟吟地与乌嬷嬷对视一眼,连忙说,“快坐下吧,你安心听我说。”
太后见着他这模样,直摇头,“真不知你叔叔夸你稳重,是从何处得来。人这一辈子,选个彼此喜欢的,和和乐乐过一辈子,没什么不好的。我没别的要嘱咐,只是有一点,人家刚刚没了祖母,阿玛刚刚回家,不能这么着急。你既然诚心诚意要娶她,就要珍重她。一切都要按照章程来办。帝后大婚,哪怕从现在开始预备,一应用度,也要好好筹备个一年半载的了。找个合适的时候,把亲家请进宫来,好好合计,说说话吧。”
皇帝的眉目之间看,都有显而易见的喜色,“是。都听额涅的。”
太后嗔怪他,“不听我的,你还能听谁的?”
窗外春阳明媚,枝头群花欢簇,母亲嘱咐她的儿子,“隆重地行聘妇之礼,然后带着你的妻子,去谒陵,去关外,去敬告你的祖先。去塞北江南,看看你们的山河。
“满怀热忱,付诸行动,以期你们的来日。”
承庆四年四月二十日由内阁钞出,钦奉皇太后懿旨,皇帝大婚典礼崇隆允宜,先期预备一切应办事宜,着派总管内务府大臣遵照《会典》敬谨办理。
承庆四年,钦定皇后仪驾。吾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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