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被这“灯塔”蛊惑的“薪火”,如同扑火的飞蛾,涌向那荆棘缠绕的血月深渊。
看到了冰冷的舰队撕裂天幕,看到了这繁华的钢铁丛林在毁灭的光辉下化为焦土。
“薪火…”渡翁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悲悯,如同在为即将逝去的时代唱响挽歌。“若这薪火,最终焚尽的是引火者自身呢?”
“那便焚尽。”司徒远镜片后的目光冰冷而笃定,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能点燃灯塔照亮前路的,便是好薪。烧成灰烬的,不过是…无用的残渣。”
他的目光再次扫向惊鸿,“惊鸿小姐,您意下如何?‘灯塔’的光辉,足以照亮您追寻‘源头’的迷途。”
惊鸿隐藏在青铜面具后的目光微微闪烁,落在断掌的血月图案上。
那冰冷的毁灭幻象带来的惊悸,与对“源头”终极秘密的渴望在她心中激烈交战。
最终,那抹淡色的唇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一个冰冷沙哑、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第一次在咖啡馆内响起:
“信物,归我。”
不是回答,而是不容置疑的宣告。她的目光穿透阴影,如同实质的冰锥,钉在吧台上那只焦黑的断掌上。
渡翁温润的眸子深深看了惊鸿一眼,又看向司徒远,最终落在黄铜罗盘那疯狂摇摆的指针上。他缓缓松开了按着罗盘的手。
“忘川渡的规矩,不沾因果,只渡缘法。”渡翁的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般的平静,却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这‘血月’信物带来的风暴因果太大,老朽这小小的‘渡船’,载不动,也…渡不起。”
他枯瘦的手指对着吧台那只焦黑断掌和黑色峨眉刺轻轻一挥。
包裹着断掌的古玉色光晕瞬间消散!
那只散发着冰冷血月气息的断掌,连同其上贯穿的、被暂时禁锢的黑色峨眉刺,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托起,缓缓飘向卡座阴影中的惊鸿!
惊鸿墨色的旗袍袖口无声滑落,露出那只白皙如玉的手。
指尖萦绕的幽蓝切割力场瞬间收敛到极致,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稳稳地接住了飘来的断掌和黑刺。
断掌入手冰冷沉重,血月图案仿佛在掌心微微搏动。
她毫不犹豫地将断掌和黑刺收入宽大的袖中,冰冷的杀意瞬间内敛,整个人仿佛彻底融入了阴影,只留下一道墨色的剪影。
“惊鸿小姐果然是明白人。”司徒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对着惊鸿消失的方向微微颔首。
他收起吧台上那张玉白纸笺,转向渡翁,“那么,渡翁前辈,关于‘薪火之试’的邀请…”
“老朽倦了。”渡翁打断了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
他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开始擦拭半截吧台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缓慢而专注。“司徒先生,请回吧。”
司徒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脸上的笑容依旧无懈可击。“也好。渡翁前辈不妨再考虑考虑。‘灯塔’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他整了整考究的西装,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咖啡馆大门。皮鞋踩过碎玻璃的声音清脆而规律。
厚重的胡桃木门开合,司徒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陆家嘴冰冷的霓虹之中。
咖啡馆内,只剩下渡翁一人。
破碎的吧台,凝固的血迹,翻倒的桌椅,空气中残留的硝烟、血腥、咖啡香与冰冷的杀意,混杂成一幅荒诞的末日图景。
渡翁停下了擦拭的动作。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拂过黄铜罗盘剧烈颤抖后归于平静的表面。
温润如玉的眸子深处,那抹沉重的悲悯再次浮现,如同化不开的浓雾。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地底厚厚的岩石,落在那间冰冷的“冻土静室”中,落在那具在冰火炼狱中挣扎、在断腕剧痛中重塑、识海中熔金与幽蓝激烈冲撞的身影上。
“薪火…已燃。”渡翁苍老的声音在死寂的咖啡馆内低低响起,带着一种洞悉宿命的苍凉。“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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