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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念了三遍。
回鄞郡?
谢翼皱眉看向夏云鹤,那人手上使了力气,阵阵压迫感从手臂传来,但是不痛,他知道夏云鹤手上没多大劲,纵然再怎么用力气,再怎样攥紧他衣袖,只需稍稍用力,便能挣脱。可谢翼并没有那么做,他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夏云鹤。
却听夏云鹤柔声道:“殿下,向福王认错。”,夏云鹤边说,边使劲拽他衣袖。
谢翼一百个不情愿,扭过头不去看她,又听夏云鹤劝道,“殿下……求殿下听臣此言。”
夏云鹤用力握紧谢翼手臂,“殿下!求殿下……向福王认错……”,她抖着牙齿,无声哽咽道,“回鄞郡。”
说着,又用力握了握谢翼手臂。
谢翼看着她,用力推开她的手,夏云鹤喝道,“殿下!”
他一顿,眼含不甘看向夏云鹤,“先生……我……”
常言总说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可是往往处顺时,自然得意,处逆时,总有一块折不下去的傲骨。
审时度势,能屈能伸,说起来容易,真做到的有几人。
谢翼默然不语,终是闭紧双眼,抿紧嘴角,再睁眼,他凌然看向好整以暇的福王,咬牙单膝下跪,抱拳向福王赔罪,“四哥,是翼举措不当,占了四哥的镖局,翼愿将镖局还给四哥。”
“三日。”
福王伸手虚扶了一下谢翼,笑眯眯说道,“七弟,孤只给你三日,三日后,城郊五里处,孤自然派人将钱小公公全须全尾送出来。”
谢翼攥紧拳头又松开,默然不语,他倏然抬头,看向福王,“那就多谢四哥了。”
听到谢翼这样说,夏云鹤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她微微闭起眼,叹了一口气。
“夏大人不该在鄞郡任职,怎么会与七弟一同来到远州?”
夏云鹤才松了精神,又被福王慢悠悠的一句话惊出冷汗,她睁眼看向福王,只见福王嘴角噙着懒懒笑意,靛青窄袖蟒袍衬得人矜贵风流,可惜一双三白眼透着一股精明,夏云鹤脑中转了几圈,向福王揖道,“下官在查一件旧事。”
“什么事?”,福王问得很急。
夏云鹤道:“远州血罗衣。”
福王故作惊讶,好心向夏云鹤解释道,“夏大人难道不知道,私离属地轻则笞刑,重则革职?”
“知道。”,夏云鹤向福王揖礼,低头刹那,她唇角微勾,只一瞬,又恢复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可此事事关重大,是要问一个真相的。”
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她知道是谢翼在质问她,便微微侧身,避开谢翼的目光。
福王又追问道:“不怕革职?”
夏云鹤摇了摇头,“纵死不悔。”
福王慨叹一声,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夏云鹤笑也不笑,接着问福王,“福王可否知道远州罗氏?”
福王笑了笑,说,“本王也不甚清楚。”
福王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情大好,派人给谢翼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吩咐庖屋做了几样小菜,权当给谢翼接风,谢翼也一一接受。
从福王府出来,已近酉时,天上薄云卷积,路上起了风,似要落雨,谢翼走得极快,夏云鹤急急在后面追。
“殿下,殿下!”
眼见谢翼不见了人影,夏云鹤索性也不追了,她扶着墙,望着谢翼离开的方向发了会儿呆,颓然垂下头,一时间百感交集……前世的意气风发,鬼头刀落下那一刻的疼,做鬼时四面八方的冷,亲眼目睹亡国的恨……,她盯着墙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白费力气,浮华尽头皆是空,道通,分也,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从无中来,往有中去,复归于无,若一切即为虚妄,她何必费力气与这些人周旋,倒不如趁早散了,罢了,归于天地孑然,倒是干干净净,不惹这肆意妄为的霸王,岂不是更好?
她阖上眼,头顶忽然落下一片阴影,谢翼的声音落在耳边,“先生……先生要来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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