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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高鹏过来取东西,才恢复点神志。
把东西放在门口,没见他。抬脚往屋内走,玻璃反射下,她面色苍白如纸,脆弱得像是一碰就要碎琉璃。
冷静下来,盛衾给陈宇打了个电话。
“喂?阿衾?”
那边很快就接听了,似乎很意外,毕竟除了结婚的时候发了个信息以外,他们平时不怎么联系。
“陈宇哥。”盛衾哭的嗓子已经十分嘶哑,每说一个字都如刀片割喉那般疼。
陈宇懵了,缓了几秒,又低头看了眼备注。
“阿衾,你怎么了?”
“我想问你,阿辞在国外都经历了什么,他到底得了什么病?现在好了吗?”
盛衾边问边抑制不住的哭,说到后面,声音都发着颤。
对方沉默片刻后,问:“你知道了?”
盛衾轻咳几声,回应:“我看到他的药了,别的不知道。”
“你别担心,他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去国外找你的时候就已经不用吃药了,放心吧。”
原来不是偶遇吗?是特意去找她的。
盛衾自嘲地笑了声,她真的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情绪。
陈宇见她不说话,继续道。
“那个时候我们在国外参加无国界救助,其实换句话说,就是管那些没人管,也没人把他们当生命的人。有一次,去的那个国家太偏僻,我有事情没处理完,就没跟着他一起去。”
说到这里,陈宇开始哽咽。
“就是那次救灾过程中发生的意外,他和队里的人把灾民都救出来后,还没来得及走,那个地方塌方了,他被埋在里面。只有一个刚被他救出的小孩看见了,可孩子被吓跑了,再也没回去,其他人救援成功后都走了,没人能听见他喊的救命,就那样没日没夜的困在里面快四天。我发现不对劲找不到他,就一直联系当地政府,后来人是找到了,身体也没事,但精神高度紧绷,做噩梦,总是想起被困在里面的感觉和场景,被确诊PTSD。”
盛衾听完这段话,已经哭成泪儿,她无法想象那些日子他是如何熬过来,一想到这,她心脏就控制不住地坠落。
“陈宇哥,我想要他医生联系方式你有吗?”
她开口询问,话说到一半嗓子发不出声音了,缓了半刻才恢复。
“我想问问,他是不是彻底好了。”
“我有。”陈宇说,“他应该就在北里,你可以直接去找他。”
盛衾:“好。”
挂断电话后,盛衾根据陈宇发过来的地址直接找过去,是一个规模很小的心理咨询室。
确定了就是宴椁歧的医生,可惜他今天不在,明天才能回来。
盛衾跟前台预约好后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回到家,罐罐看她心情不好主动过去蹭她,被她无视。
这辈子头一次,盛衾觉得情绪这么难控制,无时无刻地鼻尖酸涩想哭根本控制不了,就算她强迫自己干其他事情,下一秒也能感觉泪流下的湿润。
她有些熬不住了,洗了个澡后就像是丢了魂魄般在床上躺下,脑海里不断闪出宴椁歧被困住等死的场面,哭晕了睡,睡醒了继续哭,就这样重复。
隔天醒来时,两个枕头都是湿的,她眼睛疼的有些睁不开,去咨询室的路上买了瓶眼药水滴上,缓解了不少。但肿的跟个核桃一般的眼皮却无论如何都消不下去,盛衾只能安慰自己说没事,他明天回来之前消肿就行,今天坚决不哭了。
盛衾本就是冷白皮,加上哭了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此刻看着面如白纸一般没有生机,神情也跟着恍惚,前台小姑娘没敢多问,说了预约的名字后就让进去。
人是上午走进去的,中午过后才出来。
盛衾走在阳光明媚的路上,周身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冷的人心口跟着发颤,指尖也冰凉,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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