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虎牢关下,硬撼吕布那厮方天画戟留下的……那厮的狂笑仿佛还在耳边,震得人牙根发痒!这一道更深些,是当阳桥上,万军阵前,以血肉之吼震裂长空时,不知哪个曹将的流矢撞出来的……矛尖幽光流转,映着那布满血丝的环眼。老伙计,今日,咱们又要一起饮血了!这血,必得是那“锦马超”的!
小主,
“将军!马超军已至关前叫阵!其势甚锐!” 探马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猛地刺破了帐内的凝滞。
“知道了。” 俺的声音低哑,却像两块生铁在摩擦,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砸在地上。俺没回头,只是将握着矛杆的手指,一根、一根,更加用力地收紧。骨节在死寂中发出清晰的“咯咯”声,如同弓弦被拉至极限。
锦马超?好大的名头!俺张飞这颗脑袋,从涿郡一路砍到这阆中,什么阵仗没见过?什么猛将没碰过?吕布那三姓家奴够不够狂?曹操麾下那些大将够不够多?俺这条命,是大哥给的,是二哥护着的,是无数弟兄的血肉垫起来的!岂是你一个西凉小儿能轻易摘了去的?俺今日就站在这里,用这杆矛,用这副血肉,替大哥钉死这西川的门户!俺倒要看看,是你的枪快,能刺穿俺这身铁甲,还是俺的矛狠,能把你那“锦”字旗,捅个稀巴烂!
胸中那股被强行压制了一夜的滚烫岩浆,此刻再无需束缚!它们找到了唯一的出口——顺着紧握矛杆的手臂,奔腾咆哮,直贯矛尖!那股狂暴的力量在血脉里冲撞,烧得俺口干舌燥,环眼圆睁欲裂。什么兵法韬略,什么静气沉心,都他娘的给俺滚开!这一刻,俺就是大哥手中那把最纯粹、最暴烈的刀!二哥的青龙偃月刀是煌煌大日,俺张翼德这丈八蛇矛,就是劈开这晦暗天地的黑色雷霆!
帐外,鼓点骤然变得密集、狂暴,如同暴雨砸在铁皮屋顶,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那是冲锋的号令!是血肉熔炉开启的咆哮!
“开门!” 俺猛地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空气,如同烧红的铁锭,狠狠烙进俺的肺腑!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从俺的胸膛最深处,混合着积压了一生的勇力、悔恨、忠义与狂暴,轰然爆发,直冲霄汉:
“开——门——!”
沉重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如同沉睡的巨兽被惊醒,缓缓转动。一线刺目的天光,挟着关外凛冽的风沙和震耳欲聋的杀声,猛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帐内最后一丝滞涩的阴影!
俺的环眼,死死盯住那越开越大的光缝之外。在那片被风沙搅动的混沌天幕下,一个银甲白袍的身影,如同雪山之巅最耀眼的寒星,正策马挺枪,刺破烟尘,挟着无匹的锐气,直逼而来!
“马——超——!” 俺喉头滚动,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丈八蛇矛嗡然一震,矛尖直指那道疾驰而来的寒光,全身绷紧的筋肉,在这一刻彻底点燃!
“来得好!”
沉重的关门“轰隆”一声,在俺身后彻底洞开!关外凛冽的风沙如同无数冰冷的鞭子,裹挟着震天的杀声、铁蹄的轰鸣,劈头盖脸地抽打过来,瞬间灌满了俺的耳廓,刮得俺脸上钢针般的虬髯根根倒竖!那扇门,隔绝的不仅是营盘与战场,更是将俺张翼德心中最后一丝凡俗的挂碍,彻底斩断!
风沙迷眼,可俺那一双环眼,却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关前那片搅动的烟尘之上!在那混沌的风暴中心,一点寒芒,正以撕裂天地的速度,破开滚滚黄沙,疾射而来!银甲白袍,亮得刺眼,那杆长枪的锋锐,隔着老远,就有一股透骨的杀气直逼面门,激得俺浑身汗毛倒竖!
“好快的枪!” 一个念头如同冰水,瞬间浇过那滚烫的颅顶。这厮,不是虚名!这股子锐气,这股子决绝的冲锋之势,竟让俺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虎牢关前,吕布那厮人借马势、画戟破空而来的绝杀一击!心头那团被压抑、积蓄了一夜的烈火,被这扑面而来的致命锋芒,彻底引爆了!
“吼——!”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俺喉咙深处炸开,如同困锁千年的凶兽挣脱了最后一根铁链!什么谋定后动,什么二哥的“静若处子”,统统被这焚天的战意烧成了飞灰!俺老张,生来就是为这等对手而战的!管你是吕布还是马超,管你枪快如电还是势若奔雷,俺张翼德,就一个字——杀!
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这匹通体乌黑的战马,如同感受到了主人那焚尽八荒的意志,发出一声裂帛般的嘶鸣,四蹄刨地,化作一道离弦的黑色怒矢,迎着那点致命的寒星,狂飙突进!丈八蛇矛在俺手中嗡然震颤,冰冷的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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