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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树下，卓翼宸手中握着云光剑，回忆着曾经英招和自己说的话，那时英招告诉自己朱厌会自己挑好皮薄的核桃带回来给他，就连戾气失控都一直活在自责中，心细心软的朱厌，如何是极恶之妖？

英招表示自己理解卓翼宸恨意难平，但赵远舟也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如若不信，可以找个机会看看他的后背。

白蓁蓁从卓翼宸身后缓步出现，见他在思考，便放轻了语气:“为什么不按照英招所说找个机会看看呢?”

见她出来，卓翼宸连忙把云光剑放到一边，站起身扶着她，自己的胳膊被卓翼宸紧紧扶着，知道他在担心，便将另一只手掌心覆在卓翼宸的手背上，嘴角带着浅笑:“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卓翼宸不放心地上下看了她一番:“可你的神力和断环之痛......”

“不过是需要多休息一阵罢了，神力自己就会恢复的。”

白蓁蓁垂着眸，看不清眼中的思绪，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回避着话题:“戾气这种东西是无解的，即便是我，也只能暂时压制，一旦戾气再次复发就会有反噬的风险。”

卓翼宸面露愠色，不满地看向她，为什么她可以不计后果不替自己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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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无解，那你为什么还要......?”

白蓁蓁按住卓翼宸的手，打断了他，可依旧垂着眸:“但救回英招的性命总归是好的，而且......作为大荒唯一的神，上古至今的漫长岁月里，总该做点什么了吧......”

虽然面上带笑语气轻松，安抚着卓翼宸，但后半句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含义。

“好了，就听英招的话吧，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何这么说吗？”

卓翼宸见这个话题无果，自己也反驳不过她，只好顺着她的话，二人一起去找赵远舟。

赵远舟听着脚步声回头望了望，见是卓翼宸和白蓁蓁，便站起身打了声招呼:“蓁蓁，卓翼宸，你是来杀我的吗？”

“动手吧，是时候兑现我们的约定了。”

卓翼宸没有说话，只是抽出云光剑用剑气劈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他满是疤痕的后背……

卓翼宸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一幕:“这些疤痕是什么?”

赵远舟满不在意的说道:“哦，是我给自己的惩罚，心有悔恨，就算雷霆之刑，亦不足安抚内心的煎熬，八条伤疤，八年。”

卓翼宸:“八年，血月之后，每年都要受一次吗?”

“血月之后，我便自囚于天都城外的桃源小居，除蓁蓁外，不见世人，不回大荒，直到收到英招传信，我才出来。”

白蓁蓁叹气将他背后的衣服拢了拢。

卓翼宸没有说话，准备转身离开。

赵远舟:“你不杀我?”

卓翼宸皱眉转过身，语气激动:“呵，你以为我被你感动了是吗?赵远舟，被命运亏欠的赵远舟，身不由己，心有所悔，你以为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会原谅你了，是吗?”

赵远舟眼中含泪:“没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的确应该恨我。”

卓翼宸:“我确实恨你，你以为死在我的剑下，你就可以偿还一切了？为你重伤的英招可以恢复如初吗？英磊的眼泪可以不流吗？文潇可以重新拥抱她的师父吗？蓁蓁的鲜血可以倒流吗？”

卓翼宸语气越来越激动，也流下了泪哽咽道:“我父亲，我哥哥，可以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吗？”

白蓁蓁看看那个，又看看这个……

赵远舟也流下了泪水，

卓翼宸:“不能，不能，不能，不能，不能，不能！如果你现在想以死了结所有恩怨，洗清一切罪责，那你配不上英磊的眼泪，配不上蓁蓁的鲜血，更配不上大荒为你而承受的落败。”

“赵远舟，如果你真的心有所悔，就应该去做真正能够弥补大家的事情，等你还清了，这条命，我再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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