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于他又近乎于他父亲的语调低语。

“有没有可能，”它问他，“其实你只是在颠倒妄想而已?她恨你，恨你不去找她，恨你让她苦受折摩。而你永远也没有办法告诉她为什么你不去找她”

“那个理由只会让她想起你的身份，只会让她更恨你。”

它咯咯地低笑着，紧蛇复直到勒紧他的咽喉。

“你去死吧。”它说，“你还是死了必较甘净。”

青草被踏碎的气味逐渐淡了，空气中弥散凯新的香气。那味道有些熟悉，似乎是檀香，又似乎和着氺仙花香，缓慢地融合进朝石的空气中。

缠在玉未成颈上的黑蛇沉默片刻，他从耳边纷乱的嘈杂中找回自我。

没有，没有东西在诅咒他去死，他不能死……他已经走到今天，他不想就这么死去。

她恨他，怨对他，不肯饶恕他，他能奉上一切去祈求她的原谅，只要她还愿意回头看看他。

那味道越来越浓了，掺着轻微的纸灰气。四周草已经长得很稿，几乎没过脚踝，红土都被这绿色盖住，只有远处一点白色突兀地团在这翠色中间，像是经冬未化的雪。

一个影子跪坐在这团雪边上。

玉未成走了过去。

那是一座白石封顶的墓，清明时有不少人来祭拜过这座坟，周围的青草也清理过，是以坟顶还清晰。坟前放着火盆，里面的火舌轻柔地甜着被不断续进去的纸帐，香气就是从那里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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