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沾着星尘,眼尾的血痕没擦,却笑得很松——那种松,像是终于卸下了背了几百年的山。
光门不知何时全开了,她能看见他身后漂浮的钥匙,也能看见他眼底跳动的星火。
“我?”她指尖发颤。
因果线在眼前疯狂翻涌,金线里突然多出无数分支,每一支都缠着“责任”二字——她想起上周在便利店,那个因为她迟到三分钟而错过第二杯半价的老太太;想起上个月追妖时,为救个孩子被抓伤的手臂;想起方才狐妖焦了的尾巴尖,和书生晕开的“无”字。
“你真的不打算掌控这一切?”她伸手,钥匙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烫得她几乎要松手。
那温度里裹着太多东西:有上古神魔的叹息,有千万人的祈愿,还有一丝极淡的、像雪水般的哀伤——原来所谓“掌控”,从来都是把自己焊在更沉的枷锁上。
玄尘歪头看她,像是在看个问出傻问题的孩子。
“我要自由。”他说,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腹擦过她掌心里的钥匙,“你看,我连命运线都剪断了,难道还要自己再拴一根?”
林初雪忽然懂了。
她望着钥匙在掌心微微颤动,像只急于振翅的鸟,又像在等待什么指令。
而远处,那些本该消散的织机碎片正在空中缓缓重组——金属齿轮咬上锈迹斑斑的转轴,断裂的银线开始互相缠绕,最中心的光团里,隐约浮出半张模糊的脸,像极了方才星纱后那个“绝望的玄尘”。
“它……在重生?”她轻声问,掌心的震动突然加剧,几乎要把钥匙甩出去。
玄尘没回答。
他望着碎片重组的方向,唇角的笑淡了些,却更像真正的他了——那个在赛博都市里叼着冰可乐看外卖小哥捉妖的玄尘,那个在火山口吸干灵脉后蹲在石头上啃烤红薯的玄尘。
“该来的总会来。”他说,伸手按住她手背,替她稳住颤动的钥匙,“但至少现在……”
光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警笛声。
林初雪的通讯器在口袋里震动,她摸出来看,是队里发来的消息:“南山破庙发现妖类焦尾,疑似雷劫异常;京城书院出现墨迹异变,速归。”
她抬头,正撞进玄尘带笑的眼。
“至少现在,”他松开手,退后两步靠在光门门框上,“你得先处理你的‘责任’了,林警官。”
命运之匙在林初雪掌心最后颤了一下,像是回应,又像是警告。
她望着玄尘转身走向光门深处的背影,忽然觉得因果线里那些细碎的光更亮了——每一颗,都是被剪断的“应该”,都是重获自由的“可能”。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重组的织机碎片里,那半张脸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嘴角缓缓扬起,与玄尘方才的笑重叠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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