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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天机老人用天命棋局困他,他笑着把棋局撕成碎片,说"规则是给不敢打破的人看的"。
原来所有选择早有伏笔。
他不是为了逃离命运而来,是为了证明——被吞噬过的、被背叛过的、被命运踩进泥里的自己,依然能站在这里,替自己选一条路。
"成了。"他低喝一声。
空间重构的震动像闷雷滚过耳底。
林初雪眼前的光潮突然凝固,接着碎成千万片菱形光斑。
每片光斑里都浮着另一个玄尘——
穿道袍的玄尘跪在天机老人棋前,说"我愿为棋子";
穿校服的玄尘在教室睡觉,从未觉醒阵灵;
甚至有个玄尘正被系统吞噬,眼底的星芒逐渐熄灭......
"这是......"她的声音发颤。
"所有被斩断的可能。"玄尘的指尖拂过一片光斑,穿道袍的"他"突然转头,眼神里全是她从未见过的顺从。
她胃里泛起酸意——原来命运曾给过他那么多"容易"的选项。
玄尘却走得很慢。
他停在"屈服系统"的碎片前,看那个自己被系统抽走气运时的痛苦;停在"从未觉醒"的碎片前,看那个自己在巷子里被妖物撕成碎片;最后停在最暗的那片碎片前——那里的玄尘正掐着她的脖子,因果线全是黑的。
"怕吗?"他突然问。
林初雪拽住他衣角:"怕你选别的。"
他笑了,抬手按在最后那片碎片上。
光斑应声碎裂,像捏碎一把星星。"这些可能都很好,"他转身牵起她的手,"但都不是我。"
前方不知何时多出一扇门。
门是用他的星图铸的,门把上缠着她的因果线。
林初雪能听见门后有心跳声,和玄尘的脉搏同频。
"真正的考验,"玄尘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是认清所有可能后,仍愿坚持现在的自己。"
他推开门的瞬间,光芒像活物般涌出来。
林初雪被那光裹住,闻到熟悉的星芒味,混着玄尘常用的雪松香水。
她想抓住他的手,却只触到一片暖融融的空气——他的身影正在变淡,像雪落在光里。
"玄尘?"她喊,声音被光揉碎。
"往前走。"他的声音从光深处传来,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这次换我在前面等。"
光门在他们身后闭合。
林初雪望着前方无边的亮,突然想起方才在虚无里,玄尘掉的那滴泪。
原来自由的代价,不是被命运遗忘,而是被命运记住——记住这个偏要在棋盘上跳舞的人,记住他拉着她的手,走向所有"不可能"的可能。
而光的那端,玄尘站在无数命运线的交点。
他能看见林初雪的因果线像金丝般穿透光雾,能听见系统的警报声从极远处传来,能感觉到归墟的道种在共鸣——但都不重要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里躺着颗极小的星子,是方才命运碎片里,那个"从未觉醒"的自己最后溅出的光。
"新的可能,"他对着星子笑,"就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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