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流民的粗布衫,混进商盟货栈的搬运工里。陆沉握着陈三虎给的神机营暗语木牌,看着货栈管事验过木牌后,挥手让他们进入——晋王以为控制了江湖势力,却不知在他的棋盘外,早有“流民”“江湖人”“甚至朝廷暗桩”悄悄联起了手。
货栈最深处,苏明雪跟着张石头混进了堆放军火的仓库。她看见木箱上贴着“晋王府幽州亲军”的标签,看见张石头攥紧了手里的短刀——那把刀曾用来劈柴,此刻却要劈开这装满杀器的箱子。
“记住,只毁兵器,不杀人。”她压低声音,“咱们要让晋王知道,百姓要的是活,不是死。”
子夜时分,货栈的灯火忽然熄灭。陆沉的剑穗在黑暗中轻轻晃动,发出只有清浊盟弟子能懂的信号——“动手”。
张石头抡起锄头砸向军火箱,里头的箭头和炸药滚了出来,流民们举起早就准备好的火把,将浸了火油的棉被盖上去——火苗腾地窜起,映着货栈墙上“富甲天下”的匾额,渐渐烧成了灰烬。
商盟护院们举着灯笼冲进来,却看见火光中,有人举着“人”字旗,有人挥着写着“还粮于民”的木牌,有人喊着“我们只要种地的锄头,不要杀人的刀”——这些声音混在一起,比任何武功都更有力量,让护院们握着刀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远处,神机营的火把照亮了货栈外墙。李长峰望着冲天的火光,听见流民们的喊声,忽然对身边的赵承煜说:“当年咱们在神机营学的第一句话,是‘护国安民’——现在才知道,‘安民’二字,从来不止是杀几个贼,而是让百姓能握着自己的锄头,种自己的地。”
火光中,陆沉看见张石头抱着半袋未烧完的米,跑向流民窟的方向。他忽然想起玄清门的山门,想起那些曾让他迷茫的“正道”与“王法”——此刻在这跳动的火光里,答案终于清晰:真正的道,从来不在高处的匾额上,而在低处的人心里。
当第一颗晨星升起时,货栈的火渐渐灭了。地上散落着被烧毁的兵器,墙上的“人”字旗虽被熏黑,却依然立着。
流民们互相搀扶着回到窟里,怀里抱着抢来的新粮,手里握着没被烧毁的“清浊”木牌——这些曾被当作“蝼蚁”的人,此刻终于明白,当他们不再害怕,当他们站在一起,便能在这乱世的棋盘上,落下属于自己的一子。
而这一子,终将让那些只懂争权的人明白:江湖也好,朝堂也罢,若离了“人”这个根,便都是空中的楼阁,风一吹,就散了。
晨风吹过临安城,带着些许焦糊味,却也带着新的希望。
清浊盟的弟子们坐在流民窟的断墙上,看着日出一点点照亮大地——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庆王不会善罢甘休,朝廷的密旨也可能随时落下。
但此刻,他们看着脚下的土地,看着怀里的“人”字旗,忽然觉得,只要这颗护民的心还在,这江湖的乱局,便终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毕竟,再大的棋盘,也困不住想活的心。
另一边结界内,六个人刚走不到一里路,就觉得身体在发生剧烈变化。原来是妖肉在腹产生的能量波动,天墟忽然觉得丹田炸开一团热流,如上古熔岩般顺着经脉窜向四肢百骸。
他踉跄着单膝跪地,指尖的熔金灵气不受控地溢出,在沙地上烙出扭曲的纹路——原本凝实的圣体虚影竟开始“生长”,肩膀宽度肉眼可见地拓宽,胸腔处的“灵气肌肉”从“熔金薄纱”泛起“赤金绸缎”般的质感,连眉骨的轮廓都在灵气冲刷下变得更深邃,成年青春形态的淡金光泽,正以呼吸为节奏向“赤金重焰”沉淀。
地罡的琥珀金灵气突然爆鸣,他扯开衣领,看见锁骨处的灵气纹路正从“蜜色微光”渗成“琥珀赤金”,原本流畅的肌肉线条被更清晰的棱角切割,小臂的“灵气血管”里流动的光带变粗一倍,指尖甲盖泛起金属般的锐光。
“这妖血里有上古蛮力!”
他嘶吼着捶向地面,沙地竟被砸出丈许深的坑洞,圣体虚影的肩膀从“倒三角”变成“磐石般的方肩”,成年形态的“青春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能扛山岳”的成熟厚重。
红焰的火灵最先与妖血共鸣,眉心的火纹从“赤霞柔光”腾起“金红焰芒”,她看见自己的圣体虚影裙摆不再是“翻卷的光绸”,而是凝成“流淌的岩浆之裙”,火鳞从脚踝蔓延至心口,每片鳞甲的纹路都刻着上古火焰符文,指尖轻颤间,竟能在虚空中划出带着余温的火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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