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远处的暗渊山脉像头蛰伏的巨兽,吞吐着不详的黑雾,“记住,真正的战士不是只会挥剑的莽夫——”他忽然摸向怀中的符文碎片,那是从魔王身上扯下的残片,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是懂得在挥剑前,先看清刀刃上的光,究竟是晨光,还是……”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还是敌人点燃的引魂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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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在卷轴边缘,烫出几个焦黑的小点。九尾狐望着楚临风的背影,忽然想起千年前在青丘山见过的那只幼狐——它总爱追着自己的尾巴跑,直到被藤蔓缠住爪子,才会委屈地呜咽。可现在眼前的人,却像棵被风雪压弯却不肯折断的松,每一道伤口都凝着血痂,却仍把最挺直的脊背留给身后的人。
“我随陈老去探结界。”她忽然起身,尾巴扫过地面带起细沙,“上古时期的暗渊结界有三重幻象,凡人肉眼难辨——”她瞥了眼欲言又止的沈砚,“你也来吧,记得把剑鞘上的穗子摘了,跑动时别发出声响。”
年轻人的耳朵瞬间红了,却还是忙不迭点头,手指慌乱地解着剑柄上的红穗。雷暴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忽然蹲下身捡起护腕,指尖摩挲着内侧刻的“雷”字——那是他娘临终前用簪子刻的,说看见这个字,就像看见家里的灶台火。
“楚头儿,”他忽然开口,声音闷得像塞了团棉花,“我刚才……”
“不用说了。”楚临风没回头,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我知道你急。当年我在乱葬岗找到你时,你还抱着你娘的衣角发抖——”他忽然顿住,喉结滚动了一下,“但我们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一群人要想活下去,就得像齿轮一样,哪怕心里急得冒火,也要等前一个齿轮走完该走的圈。”
雷暴忽然想起那年冬天,楚临风把自己裹在破皮袄里,用体温焐热他冻僵的手指。此刻火光映着那人的侧脸,眉骨处新添的伤疤还泛着粉,却比任何时候都柔和。他忽然咧嘴一笑,把护腕往手腕上一套,金属扣环发出清脆的响:“懂了,头儿。我这就去填井——顺便盯着那帮小子,别让他们把干粮袋戳出洞来。”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楚临风独自坐在桌前,展开被揉皱的卷轴。指尖划过“七道裂痕”的字样,忽然发现符文缝隙里藏着极小的血字,像被刻意用墨汁掩盖过——“当心身边尾生”。他猛地抬头,望向洞口摇曳的树影,夜风卷着细沙吹进来,在地面画出歪歪扭扭的图案,像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远处,陈修远的拐杖敲在石头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九尾狐忽然停住脚步,耳尖剧烈地颤动——她闻到了一丝极淡的血腥味,混在夜风中,像片即将沉入湖底的花瓣。而在他们身后的石穴里,篝火渐渐熄灭,唯有卷轴上的符文还在微光中明灭,像极了暗渊深处那些永远不会熄灭的魔眼。
这一晚,注定无人能眠。有人在磨剑,有人在观星,有人在填土,有人在回忆。而楚临风望着掌心的符文碎片,忽然想起师父失踪前说过的话:“真正的困境从来不是选左边还是右边,而是当你以为自己在选路时,其实早已踩进了别人画好的圈。”
他忽然起身,从怀中掏出那枚刻着暗渊图腾的戒指,对着月光转动——内侧的“楚墨”二字忽然发出微光,那是他师父的名字,也是当年暗渊之战中,第一个冲进祭坛的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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