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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以炀回到房间时,易源中正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没有欣喜,看到弟弟进来后,他勉强笑了笑。
“哥哥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抿了抿嘴,继续问,“哥哥气的是小姨,还是……我?”
易源中翻身下床,看着弟弟透亮的眼睛,认真地说,“没有生气,哥哥从来都没有生气……哥哥只是……”
自从殷以炀失聪后,一家人都学会了手语,即使三年没有使用,易源中仍然非常熟练地比划着,“我就是……”
他似乎有点不敢承认,将五官纠结地皱成一团,“妈妈对你很好,一直很好,我不是嫉妒啊,就是有点吃醋,你懂不?”
“唉,”他叹着气,“你肯定不懂。”
无数个日夜他翻看手机里的聊天框,看着母亲给他发来的大段文字,其中夸赞弟弟乖巧伶俐的话占了大半,经常是说着说着又将他跟弟弟比较,什么“炀炀很乖,比你当年听话多了”,“今天老师特地给我说,你弟弟有多聪明”……
他不是不想回母亲的消息,只是偶尔……真的只是偶尔,觉得那些夸赞是那么的刺眼。
殷以炀怎么会不懂呢。
他拥有过最完美的父母,最快乐的童年,无数次夜晚他听着小姨的叹气声久久不能入睡,他心里清楚,小姨是哥哥的母亲,而自己的妈妈七年前就和爸爸一起,永远地离开了他。
他看着哥哥的唇型,读出了对方不愿意展现的一面——嫉妒是不幸开始的征兆,兄弟二人都在极力避免自己走到这一步。
“小姨其实经常在家提起哥哥,好几次我看到她看着哥哥小时候的照片哭。”
趁小姨还没收拾好心情,殷以炀决定给这对变扭的母子一个了解对方的机会,“还是哥哥穿着尿不湿的时候的照片。”
易源中的脸一下变得通红,之后又露出既是窘迫又是恼怒,还带点小得意的神情,“那又怎样,她还不是天天在微信上夸你。”
心结解开了一半,他终于有胆量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天天发年年发,”他将弟弟放在桌上的助听器递过去,看着弟弟戴上后,继续抱怨,“你都不知道我每天看着那个聊天框是什么心情,就跟拆炸弹一样。”
嘴巴嘚瑟嘚瑟地抱怨了十几分钟,易源中舒口气,第四次接到殷以炀的暗示后,他终于妥协,“行吧,我这就去哄哄她。”
殷以炀担心地将他送到小姨的房门口,还没来得及嘱咐哥哥要注意用语,嘴巴甜一点,房门就被打开了。
小姨眼尾还留着一丝红晕,显然是哭过一场了,她打开门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于是立刻扑上去紧紧地抱住对方。
被抱住的某人傻愣楞地大张着手,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殷以炀叹口气,走到小姨后方,将哥哥的手轻轻推到她的背上,拍了拍她。
接着,他对着哥哥感激的眼神笑了笑,悄悄退回了房间。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他突然感觉有点孤独。
“兔子?你还在吗?”他对着右手手心无声地问着,不知为何他现在特别想摸一摸兔子柔软的毛毛。
手心里微弱地闪了三下金光——这是兔子给他的回应。
“哇!”
殷以炀激动起来,原本心头的酸涩很快被抛到脑后,昨天没有做梦让他忐忑了好久,哥哥又在房间里,他不敢有别的动作,如今终于可以确认了,这些都是真的!他真的捏出了一只可以变成活兔子的粘土玩偶!
那……那些极为逼真的梦境呢?
他在那个梦里还能感受到嘴里薄荷的辛辣口感,还有那个藤蔓怪物,一股橡胶味……会是真的吗?
殷以炀打开手机,悄咪咪搜索着。
梦里可以吃东西吗——
做梦时吃东西会有真实的味觉吗——
结果让他有些失望。
几百条评论里超过一半的网友都在分享自己在梦里的各种神奇经历,有吃东西的,有自己控梦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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