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于是老黑激动的泪水从嘴角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手掌轻轻探出，眼前的虚空忽然轻轻一颤，天地间仿佛有幅无形的帷幔被触动了一下，金灿灿的符文缓缓布满了虚空。

又是那曾经熟悉的感觉，许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加速了流动，对面神秘而莫测的世界仿佛在召唤着他。

许阳缓缓回头望着众人，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这一去前路未卜，或许我们都会死。”

众人沉默。

“已经死过一次，哪里还畏惧什么死亡，大不了再死一次。”青冥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抱刀的裴栀抚摸着怀中的刀，她甚至能感受得到刀匣中的长刀竟然变得兴奋难耐。

“是啊，多死几次，死着死着就习惯了。”

庄妙可愕然抬头望着裴栀，她实在想不到曾经另一半的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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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都不怕，我佟虎大爷有理由畏惧吗？”胖子忽然间豪情万丈，颇有睥睨天下的勇气。

只是胖子的豪迈并没有坚持多久，屁股上便挨了一脚，整个人哀嚎着飞上了天，雄姿勃发的豪杰转瞬间便四肢胡乱扑腾着哇哇大叫掉进了海里。

挣扎着扑腾了好一会儿，胖子的脑袋才探出水面，恼怒的眼神望向众人，试图找到偷袭自己的人。

石头和阿木自顾自捂着嘴偷笑不已，吉吉却仿佛入定的老僧双眉低垂仿若入定一般。

“谁？是谁？站出来，看我……”

胖子出离愤怒了，双目凶光毕露，仿佛要将偷袭自己的人生吞活剥一般，可很快声音便弱了下去，莫名的杀机仿佛比海水还要寒凉，整个人泡在海水里，甚至不自觉向下缩了缩。

他忽然发现，眼前的众人没有一个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身披黑色披风的幽泉如同幽灵般飘到了佟虎的身前，俯身望着泡在海水里的胖子，脸上明明在笑，可胖子看在眼里却不觉心脏怦怦地跳，难以自制。

“看起来你很瞧不起女人？”幽泉的声音似乎比寒泉还要冰冷。

胖子肉嘟嘟的脸上竭力扯出一丝笑，却比哭还难看，嘴里嗫嚅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再敢看不起女人，我不介意让你的屁股分成四瓣。”

幽泉冷哼一声，胖子听在耳中却犹如索命梵音，不自觉夹紧了双腿努力收缩着屁股，火辣辣的疼痛这时才从屁股上传来。

一阵风掠过，佟虎感觉头顶传来一股大力将自己硬生生再次踹进了水里，拼命扑腾着好不容易浮上水面，便见老黑早已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许阳身侧，一对大眼珠子不时向着这边偷瞄过来。

胖子欲哭无泪。

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少说多做从此成为胖子佟虎的人生信条之一。

水波潋滟晴方好。

许阳再次回望一圈，终是不再犹豫，转身面对眼前的虚空，以掌作刀轻轻一划，虚空中便出现了一条裂缝。

老黑兴奋地打了个响鼻，顺拐着跑上前，却在临近裂缝的时候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长长的马尾因为脚步停得太急高高扯起。

雪白的大牙呲着，老黑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神情望着许阳，四蹄却不停踏着小碎步，显得急不可耐。

毕竟，战争也是生活的一部分，而生活需要仪式感。

当最后的佟虎穿越禁制跨进那道空间裂缝，虚空涟漪再次阵阵波动，裂缝悄无声息地愈合了。

汪洋大海的海底某处，海主缓缓闭上了双眼逐渐入定，迎接或许又一个漫长无期的等待。

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的姓名，就连许阳都不知道。可那又怎样，只要自己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清楚自己曾经来过，那便足够了。

巨大的六芒星阵缓缓隐入海底，平静的海面上碧波荡漾，仿佛从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一样。

只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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