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凶狠,“有完没完?!催命呢?!真当老子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胸腔剧烈起伏,牵动内伤,又是一口带着混沌气息的淤血涌上喉咙,被他狠狠咽下。那眼神深处,除了怒火,更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天道化身虽然暂时退去,但这如附骨之蛆、精准打击的余雷,比之前毁天灭地的雷狱更清晰地传达了一个冰冷的意志——不死不休的标记,无处不在的监视,永不停歇的“修正”!他们连片刻真正的喘息,都是奢望。
小主,
头顶,欺天石的光芒在又一道紫雷的劈打下,如同风中残烛般猛地一暗,几乎彻底熄灭。那层薄薄的乌光护罩剧烈地波动、稀薄,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破碎消散。石体上,一道新的、狰狞的裂痕无声蔓延。
死亡的阴霾,并未随着化身的隐去而消散,反而化作了这精准而冰冷的催命符,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最后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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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胎膜的震颤虽然平息,但空间的创伤并未愈合。无数道细密的裂痕如同丑陋的疤痕,纵横交错在视野所及的每一寸虚空,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场规则层面碰撞的恐怖。裂痕深处,幽暗的混沌气流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带着吞噬一切的冰冷与死寂,如同世界正在缓慢地流着黑色的血。
萧遥强忍着骨骼欲裂的剧痛和本源反噬的灼烧感,艰难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血污、汗水和焦灰的污渍。视线有些模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烧红的炭块。他看向身旁的战红缨。
这位以武证道、意志如铁的伙伴,此刻状态比他更加不堪。她半跪在地,身体因为脱力和剧痛而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那身残破的甲胄上布满了焦黑的雷击痕迹和干涸发黑的血痂。原本英气勃发、战意沸腾的脸庞此刻一片灰败,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眼神中除了劫后余生的恍惚,更多的是强行催谷、透支本源后带来的巨大空虚和武道根基受损的痛楚。她试图运转功法吸纳一丝游离的天地元气,但四周的空间仿佛变成了冰冷的铁壁,灵气早已被先前的天道之威驱散殆尽,只剩下狂暴后残留的死寂和混乱法则的碎片。每一次微弱的尝试,都让她眉头紧蹙,脸上血色褪尽。
“别硬撑,”萧遥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这鬼地方,现在比绝灵死地还狠。省点力气。”
战红缨没有回答,只是紧抿着苍白的嘴唇,倔强地再次尝试,结果只是引动内腑伤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萧遥的目光移向悬浮在头顶上方、黯淡无光的欺天石。这块数次救他们于绝境的奇石,此刻的模样只能用凄惨来形容。原本深邃如宇宙、流动着神秘光泽的石体表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如同被狠狠摔碎的瓷器勉强拼凑起来。那些裂痕深处,再看不到丝毫活跃的乌光流转,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败。最让人心头发沉的是,石体边缘处,几块细小的碎片已经彻底剥落,化为齑粉,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混乱的虚空乱流中。
萧遥尝试着分出一缕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向欺天石的核心。以往,这神念会如同石沉大海,或者被温和而神秘的力量包裹。但此刻,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冰冷、死寂的荒漠。核心深处,那曾经磅礴浩瀚、足以蒙蔽天机的本源之力,此刻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只剩下一点微弱得几乎无法感知的余烬,在裂痕的缝隙中苟延残喘。每一次头顶那精准的紫雷落下,劈打在仅存的乌光护罩上,萧遥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点微弱的余烬如同被狠狠抽走了一部分,变得更加黯淡,欺天石上的裂痕也随之加深一丝。
“本源耗尽…彻底枯竭了…”萧遥的心直往下沉,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开来。这感觉,就像看着一个曾经并肩作战、强大无比的战友,在眼前被一点点抽干生命力,走向无法挽回的消亡。每一次天罚余雷的落下,都在加速这个过程。这块石头,已经走到了尽头,成了一件消耗品,而且是一件效果和持续时间都在飞速衰减、随时可能彻底崩碎的消耗品。没有了它,在这被天道死死标记、全方位压制的绝境里,他们连这最后的、摇摇欲坠的乌龟壳都将失去。
就在这时,灵魂深处,那宏大、冰冷、非男非女、仿佛由亿万条规则互相摩擦挤压而成的天道之音,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无声地回溯,每一个模糊的音节都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重量:
“…异数…根源…秩序…失衡…修正…必须…”
声音本身并无情感,但其中蕴含的信息碎片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萧遥的思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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