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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雪的目光在萧遥空荡荡的袖口和桌上莹润的玉简之间来回。她心中的寒意并未因女帝信笺的焚毁而消散,反而因万宝楼舆图呈现的恐怖景象而更加刺骨。“那是绝地!” 她忍不住开口,声音因压抑的惊悸而略显沙哑,清冷的眸子里映着跳动的灯焰,也映着舆图上那片翻腾的死亡灰雾,“腐骨沼泽的毒瘴,元婴修士沾之即化;碎空峡谷的空间裂痕,无声无息便能将人撕成碎片!更别说幽谷核心,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玄元秘境?那更像是吞噬一切的坟墓入口!为了一个真假难辨的‘线索’,值得赌上性命吗?” 她经历过瑶光圣地冷酷的舍弃,对一切“大局为重”的许诺都充满本能的怀疑。凤霓裳的“合作”在她看来是裹着糖衣的毒药,而万宝楼的“邀请”,更像是将人推向绞肉机的冰冷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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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终于抬眼看向她。油灯的光将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露出的那部分线条冷硬如石刻。他没有反驳凌清雪关于危险的描述,甚至嘴角还勾起一丝近乎赞同的弧度。
“你说得对,”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苍凉,“那里是坟场。从腐骨沼泽的烂泥到碎空峡谷的裂痕,每一步都可能踩进鬼门关。” 他拿起桌上那枚温润的玉简,在指间随意地转动把玩,莹润的光泽流淌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与这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万宝楼把这‘请柬’做得如此‘贴心’,无非是告诉受邀者:要么有命进去,有本事出来,要么…就永远留在那片灰雾里,成为地图上新的一个不起眼的白骨标记。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他的指尖停在玉简那个小小的“藏”字上,微微用力,玉质传来温润而坚硬的反馈。“至于凤霓裳…” 萧遥嗤笑一声,那笑声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冷峭,“她更精明。空口白牙,画一张大饼,许诺一堆空中楼阁的庇护和资源,就想让我去替她趟雷,替她清理那些盘根错节、连她自己都忌惮的‘麻烦’。‘天罚’线索?呵,谁知道那尘封的破卷宗里,到底有没有能救我命的东西?或许只是几行疯子的呓语,或许…是她埋下的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他分析得如此赤裸,如此冷酷,将女帝和万宝楼华丽表象下的算计与凶险,血淋淋地剥开摊在凌清雪面前。凌清雪只觉得一股更深的寒意攫住了心脏。她看着萧遥,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如明镜的男人,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明知所谓的盟友可能随时在背后捅刀,为何还能如此平静?
“那你为什么…” 她的疑问脱口而出,带着不解和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焦灼。
“为什么还要考虑?” 萧遥打断她,旋转玉简的手指蓦然停住。他抬起眼,目光如实质的冰锥,穿透摇曳的灯火,直刺凌清雪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迷茫和恐惧。“因为我没有选择,凌清雪。”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打在凌清雪的心上,也敲打在房间沉闷的空气里。
“瑶光圣地的通缉令不是儿戏。” 萧遥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如同深潭下涌动的暗流,“你以为躲在这边陲小城,隐姓埋名就能高枕无忧?天真!瑶光的情报网遍布天下,他们的‘天衍镜’锁定了你的气息,掘地三尺是迟早的事。到那时,来的就不会是几个内门弟子了,至少是长老级的人物,带着镇派法宝。这间客栈,这片街区,甚至这座城,都可能被夷为平地,只为确保‘清理门户’,不留后患。天下之大?呵,在圣地这种庞然大物面前,无处可逃。”
他每说一句,凌清雪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师门“天衍镜”的可怕威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并非虚言恫吓,而是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萧遥的话无情地粉碎了她内心深处最后一丝侥幸的幻想——被瑶光抛弃后,她连苟延残喘的资格都已被剥夺。
“至于我,” 萧遥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节奏稳定得令人心慌,“‘天罚’的枷锁,不是靠躲藏就能挣脱的。它像附骨之疽,日夜侵蚀,每一次动用超越界限的力量,都在加速它的收紧。我能感觉到那‘界限’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雨幕,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柄悬于命运之上、寒光凛冽的巨剑。“坐以待毙?等着枷锁彻底勒断脖子,或者等着瑶光的高手找上门来,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我们?”
他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凌清雪脸上,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狂狷的弧度,眼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冷静火焰。
“玄元秘境是坟场,没错。但坟场里,也可能埋着唯一能撬开这枷锁的钥匙!凤霓裳的线索可能是毒饵,万宝楼的地图指向的可能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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