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匣子。
路珈私下问起陪郁青娩出门的佣人,佣人也只是说小姐平日爱去茶馆戏楼。
她同郁政鸿讲起此事,他却很满意,“能同公使家小姐讲得上话是好事,我在洋行说不准能借上力。”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很多蛛丝马迹就很易发觉。
在西洋大戏院看完影片,夜色已深,一辆黑色宾利汽车停在了福庆巷,两人从车上下来,却迎面撞上了等在巷口的路珈。
郁青娩没料到她同赵成溪的关系会以这样的方式曝光。
她心虚地低声叫了声妈。
反倒是赵成溪淡定如斯,摆手将司机叫来,低声讲了几句后,司机便启动车子离开了,他搂着郁青娩的腰走到路珈面前。
众人口里目空一切的赵家少爷意外地彬彬有礼。
“郁太太,我跟令媛是自由恋爱。”
路珈自然晓得他身份,赵家钱权滔天,不是他们这般小门小户招惹得起的,怒火中烧也只能往肚里咽。
心里再有气,面上也只能以无视发泄。
赵成溪似乎晓得她想法,直接了当道,“我父亲会来商量婚事。”
当晚郁家灯火通明,瞧着房内坐着的两尊大佛,郁家夫妇也心知这婚事是盖棺定论,再无转圜了。
郁政鸿虽一心想借女儿婚事攀高枝,但也没将心思动在这样高的枝儿上,好在赵家给出态度不似意料之中的反对,瞧着像是挺满意。
这段婚事在洲城引起波澜,茶余饭后热聊话题,不少眼热人讲酸话觉得赵家定要反悔,但订婚仪式日期却很快登报。
黑白订婚照,郎才女貌,郁青娩一袭包头西式婚纱,珠光宝气,华丽无比。
在这场言语风浪里,赵家未讲半字,却真金白银地撑足场面。
婚礼仪式后,他们不住在赵家祖宅,而是住在赵成溪在秀阳路购置的一栋洋楼,小楼外侧种着玉兰树,枝叶延伸着探进三层露台,春日玉兰花开,微风轻轻吹散花香。
三楼露台旁是郁青娩的画室,姜思序堂,马利牌国画颜料,还有各式新兴的西洋油画颜料,西洋画师也会每周过来教授西洋技巧。
她时不时会让赵成溪做模特,雀跃地说要给他画画像。
正经画像没几张,他穿真丝睡衣,胸口大敞的抽烟画像,喝酒画像倒是攒了厚厚一沓。
赵成溪依旧对家里商行兴致缺缺,仅挂个名,兴致来了才去管一管,平日里依旧辗转于娱乐场所,挥金如土,只不过他现在是带着新婚太太一同混迹风花雪月。
郁青娩怕惹父母生气而不敢穿的衣裙,在婚后都无所顾忌地穿上身,一袭珠粉色吊带裙,细颈间绕着双层珍珠项链,罗马卷长发垂在肩后,脚踩一双粉缎镶银边编织小高跟。
百乐门听完一曲玫瑰玫瑰我爱你后,又去了常去的大茶馆听评书。
二楼包间已经叫赵成溪买下,成了两人幽会的常去处。
窄硬的酸枝木扶手椅早已换成西洋软垫长椅,木地板上也铺了层紫色暗纹地毯,中间摆了个矮脚桌,两杯樱桃色利口酒被饮了大半。
原本用来俯瞰听评书的两扇小窗紧紧闭着,两只长筒丝袜皱皱巴巴团在地毯上,水草纹烟灰缸上摆着只燃着的香烟,白烟徐徐飘开。
郁青娩额前,颈间和半露的蝴蝶骨浮着一层细密热汗。
她肩上的细带滑落,雪纺裙堆叠在后腰处,脸颊侧贴着趴在软垫椅上,若有似无地颤栗着。
赵成溪微侧过身,将保险小衣扔在矮脚桌上,复又转回身子,俯身凑近,在她那段白皙泛粉的脖颈上舔咬着。
他手臂绕过去,在两垣上抚弄,她微颤着缩了缩双肩,气若浮游地唤他。
“成溪。”
有点怕他用第二个保险小衣,她嗓音哑哑地补充了一句膝盖痛。
赵成溪在郁青娩脸颊上亲了下,低笑着“嗯”了声,扣着她肩膀将人转过来搂在怀里,他抬手揉着她泛红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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