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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翡翠烟嘴在闪电中泛着毒蘑菇般的荧光,食指上的蛇形戒指正吞吐着信子——那蛇眼分明是两粒带编号的警用纽扣。
"丁先生想知道真正的好货在哪吗?"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糖的钢丝,"明晚十点,带着您口袋里逆时针转动的怀表,到码头七号仓库看场流星雨。"她涂着朱砂的指甲在玻璃上画出钟表行商标,转身时白貂毛领子里掉出半张烧焦的警员证,证件照上年轻人的眉眼与刘警员有七分相似。
暴雨冲刷着手机屏幕上柳思思发来的最后一条语音信息。
当我点开时,先传出来的却是解剖室器械碰撞的金属声,接着是她难得带着颤音的嘱咐:"活着回来,你的衬衫还在我洗衣机里转着呢。"便利店自动门开合的蜂鸣声在暴雨里显得格外尖锐。
我反复摩挲着手机边缘,柳思思那条语音在耳蜗里循环播放了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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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能把关心裹在消毒水味儿的冷硬里,像解剖刀切开皮肤时露出的柔软脏器。
“要通知柳法医吗?”刘警员盯着收银台旁滚动的彩票号码,喉结动了动。
他后颈有道新鲜的擦伤,是刚才躲车时蹭在消防栓上留下的。
我正要开口,手机突然震起来。
视频通话请求的界面跳出来时,我差点按到拒接键——柳思思戴着医用口罩的脸占满屏幕,解剖台的无影灯在她瞳孔里凝成两粒星子。
“你衬衫第三颗纽扣的线头要脱了。”她说话时镊子夹起一粒朱砂,“和死者胃里的成分相同,产自城郊废弃矿洞。”镜片突然反光,我看不清她睫毛的颤动,但能听见防护服摩擦时沙沙的响动,像那年暴雨夜她第一次替我包扎伤口时纱布撕裂的声音。
刘警员识趣地退到货架后挑创可贴。
我望着视频里她口罩边缘的勒痕,想起昨夜她实验室里那杯喝了一半的葡萄糖水。
“明晚十点……”
“冰箱第二层有排骨汤。”她突然打断我,解剖刀尖在朱砂粒上划出十字刻痕,“记得用微波炉热透再喝。”屏幕右下角闪过半张盖着红章的尸检报告,我认出那是三年前走私案主犯的编号。
便利店的日光灯管突然闪烁,柳思思的影子在解剖台上晃了晃。
她摘掉沾着血渍的乳胶手套,无名指上的创可贴边缘翘起个角——那是我上周被齿轮划伤时她顺手给自己贴的同款。
“丁致远。”她突然连名带姓地叫我,这是发现关键证据时的语气,“死者指甲缝里的松香树脂,和艺术馆画框上的保护涂层成分一致。”她将显微镜成像图推到镜头前,那些琥珀色的结晶在电子屏幕上绽成一片星空。
货架后的刘警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我转头看见他攥着包辣椒粉,整张脸涨得通红。
再转回屏幕时,柳思思已经重新戴好口罩,但发梢间漏出一小片泛红的耳尖。
暴雨砸在霓虹招牌上的声响突然变得密集。
我望着视频角落里的挂钟,秒针正卡在父亲怀表停摆的位置。
“等我回来……”
“洗衣机的快洗模式是28分钟。”她垂眸调整显微镜焦距,白大褂领口露出半截红绳,上面串着我去年送她的齿轮吊坠,“记得把钥匙插在门外第三盆绿萝底下。”
通话切断的瞬间,便利店玻璃上的雨痕恰好流成钟表刻度。
刘警员捏着盒过期牛奶蹭过来,包装盒上的生产日期被荧光笔圈住——正是陈馆长接受电视采访那天的凌晨三点。
我们踩着积水往停车场走时,裤脚沾满带着铁锈味的泥浆。
刘警员突然指着对面大厦的LED屏喊出声,那上面正在播放艺术馆修复《月下松涛图》的新闻。
当镜头扫过画框边缘时,我清楚看到半枚带编号的警用纽扣嵌在松针图案里。
地下车库里霉味刺鼻,我的二手吉普车顶棚还在漏雨。
刘警员钻进副驾时,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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