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铭突然提高音量，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地说：“经侦科的老王凌晨猝死了。”他手指在证物袋上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心肌梗塞，电脑里三十份审计报告全被格式化。”

我后背抵住冰凉的金属档案柜，那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柜门缝隙里渗出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那味道淡淡的，却让人心里一阵发慌。

当第三声警报响起时，我猛地拉开柜门，成摞的案卷轰然倒塌，发出巨大的声响，藏在最底层的信号干扰器屏幕还亮着幽蓝的光，那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他们连总局的内网都能渗透。”我愤怒地把干扰器残骸踢进废纸篓，碎玻璃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滴落在蜘蛛图案上。

那八条机械腿突然开始诡异地蠕动——芯片里的纳米机器人被激活了。

柳思思的解剖刀破空而来，带着一道寒光，精准地钉穿正在变形的蜘蛛腹部。

液氮雾气中，她睫毛凝着冰晶的模样像极了我们初见那天，只不过这次她橡胶手套上沾的不是尸血，而是从我掌心擦去的殷红。

“市局同意重启特别调查组。”张启铭将加密平板推到我面前时，屏幕右下角有半枚带压痕的指纹——那是高层签署文件时特有的触控笔痕迹，“但所有行动必须通过三重报备。”

我盯着审批流程里那个灰色的“柳承宗”电子签章，忽然明白今早送来的匿名快递为何装着染血的警徽。

当平板电脑自动销毁会议记录时，烧焦的电路板味道与父亲书房那次爆炸如出一辙，那刺鼻的味道让我不禁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

走出市局大门时，暴雨如注，雨水狠狠地砸在台阶上，冲刷着台阶上的血迹。

那滩暗红正在被雨水稀释成淡粉色，但我清楚记得物证科根本没有提取过 O 型血样本——这是特意画给我的警告图腾。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匿名号码发来的定位地址正在金融城地下三层跳动。

附件里加密文件缩略图闪过半页财务报表，刘老板公司的标志水印下，有道钢笔划破纸面的裂痕与我父亲日记本上的字迹完全重合。

雨幕中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我闪身躲进便利店霓虹灯牌后的阴影，那霓虹灯闪烁的光芒在雨中显得格外迷离。

黑色轿车的尾灯在积水中拖出两道血痕般的倒影，后座车窗降下的瞬间，我听见硬盘被物理销毁时特有的磁头悲鸣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是硬盘在痛苦地哭泣。

柳思思的消息这时跳进来：“父亲书房的碎纸机里有纳米涂层残留。”配图是半张烧焦的警用装备申请表，批准人签名处的“张启铭”三个字，笔锋转折与蜘蛛蚀刻的机械腿弧度惊人相似。

我蹲在自动取款机的防弹隔间里，用柳思思的睫毛夹拆开手机电池。

藏在 SIM 卡槽底部的微型存储器还带着体温，当芯片插入读卡器时，金融城地下管道的全息模型突然开始自主重组——某个标注着“危险品”的红色区域，正是刘老板名下那间夜总会的正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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