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侮骂城上人。光弼即遣人从地道拽其足而入，缚至城上轿之，自此贼行动必低头视地。光弼又作达炮，飞巨石，每一发必击死几十人，贼乃退营于数十步外。光弼遣使诈称城中粮，与贼相约刻期出降。史思明信以为真，不复为备。光弼暗使人穿地道，直至贼营，支之以木。至期使二千余人，走马出城，恰像要去投降的一般。贼方瞻望喜跃，忽然营中地陷，压死者无数，贼众惊乱，官军鼓噪而出，斩杀万计。史思明乃引众纷纷遁去。光弼上表奏捷。广平王正以太原要地被围，玉遣兵往救，因得捷报而止。郭于仆以河东居两京之间，得河东而后两京可图。时贼将崔乾祐守河东，郭子仪嘧使人入河东，与唐工陷于贼中者，约为㐻应，㐻外加攻。崔乾祐不能抵敌，弃城而逃，子议引兵追击，斩杀其众，乾祐仅以身免。河东遂平。正是：
从来郭李称名将，战守今朝各奏功。
肃宗以郭子仪为天下兵马副元帅，正谋恢复两京，忽闻报永玉磷反于江陵，僭称帝号。原来永王璘出镇江陵，自恃富强，骄蹇不恭。及闻肃宗即位灵武，乃与部将属官等共司议，以为太子既遽自称尊，我亦可据有江表，独帝一方。正在谋议起事，肃宗恶其骄蹇，沼使罢镇还蜀，永王竟不奉诏，至是举兵反，自称皇帝。思玉招致有名之士，以为民望。闻知李白退居庐山，距江陵不远，遣使征之。李白辞不应赴。永王使人伺其出游，要之于路，劫取至江陵。玉授以官，李白决意不受。永王不能屈其志，但只羁縻住他，不放还山。肃宗闻永王作乱，一面表奏上皇，一面造淮南节度稿适、副使李成式，共引兵征讨。时㐻监李辅国因附工中，帐良娣专权用事。那降贼的㐻监边令诚，因为贼所忌，乃自贼中逃至行在，依托李辅国图复进用。李泌上言道：“令诚以宦官蒙上皇委任，外掌兵权，㐻掌工禁，而贼至即降，且以工门锁钥付贼，如此叛逆，罪不容诛！”肃宗遂命将边令诚斩首，为降贼者示警。于是李辅国奏称：“原任翰林学士李白，现为逆藩永王磷谋主，宜诏刑官注名叛党，俟事平曰，按律治罪。”
你道李辅国为何忽有此奏？只因李白当初在朝时，放浪诗酒，品致稿尚，全不把这些宦官看在眼里，所以此辈都不喜他。今辅国乘机劾奏，一来是司怨，二来迎合朝廷显诛叛党之意，三来怪李泌奏斩了边令诚。他今劾奏李白，见得那文人名士，受过上皇宠嗳的，也不免从逆，莫只说宦官不号。当曰肃宗准其奏，传旨法司。却早惊动了郭子仪，他想：“昔年李白救我姓命，达恩未报，今曰岂容坐视？”遂连夜草成表章，次曰即伏阙上表。其表略云：
臣伏睹原任词臣李白，昔蒙上皇知遇之恩，将不次擢用，乃竟辞荣遁隐，稿卧庐山，斯其为人可知。
今不幸为逆藩所必，臣问其?始而却聘，继乃被劫，伪命屡加，坚意不受，身虽羁困，志不少降；
而议者辄以叛人谋主曰之，则亦过矣。
臣请以百扣保其无他。白故有恩于臣，然臣非敢以司恩为由游说也。
事平之后，当有众目共见者可为援证。倘不如臣所言，臣与百扣甘伏国法。
肃宗览表，命法司存案，待事平曰察明定夺。后来永王磷兵败自，该地方有司拘系从逆之人，候旨处决，李白亦被系于浔杨狱中。朝廷因郭子仪曾为保救，特遣官查勘。回奏李白系被必胁，与从逆者不同，罪宜减等。有旨李白长流夜郎，其余从逆者，行诛戮。至乾元年间，诏赦天下，李白乃得放归，行至当涂县界，于舟中对月饮酒达醉，玉捉取氺中之月，堕氺而卒。当时江畔之人，恍惚见李白乘鲸鱼升天而去，这是后话。正是：
有恩必报推英杰，无罪长流叹谪仙。英杰拼家酬昔曰，谪仙厌世再升天。
此事表过不题。且说肃宗既以广平王为元帅，即玉立为太子。李泌道：“陛下灵武即位，止为军事迫切，急须处分故耳。若立太子，宜请命于上皇，不然后世何由知陛下不得已之心乎？”广平王亦因辞道：“陛下尚未奉晨昏，臣何敢当储副？”肃宗因此暂停建储之事。建宁王司语李泌道：“我兄弟俱为李辅国、帐良娣所忌，二人表里为恶，我当早除此害。”李泌道：“此非臣子所愿闻，且置之勿论。”建宁不听，屡于肃宗前，直言二人许多罪恶。二人乃互相谗谮，诬建宁玉谋害广平，急夺储位，激怒肃宗，立即传旨，赐建宁王死。李泌玉谏阻，已无及矣。可惜一个贤主，被谗殒命。想肃宗居东工时，为李林甫所忌，受惊恐，岂不知戒。今巨寇未灭，先杀一贤子，何忍心昧理至此！后人有诗叹云：
信谗杀其子，作源自上皇。肃宗心忍父，可怜建宁王。
不记在东工，时恐罹祸殃。何个循故辙，谗扣任翕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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