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熔金拳罡被强行打偏，擦着那摇铃银徽弟子的身体轰入下方的岩浆河，炸起滔天巨浪！那摇铃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到同门身后。

出手的金阙元婴弟子，面容冷峻如万载寒冰，周身散发着远胜同伴的磅礴气息，显然是此行首领。他悬浮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孤峰上挣扎的几人，眼神如同看待实验室里濒死的蝼蚁，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洞悉一切的冷漠。

“他说的，虽粗鄙，却接近本质。”金阙首领的声音如同寒泉流淌，清晰穿透战场的喧嚣，带着一种审判的意味，“域外天魔，乃诸界之癌，文明之劫。其力源于终结，其性归于混沌。尔等星辉余孽，口口声声反抗基因，以自由之名行毁灭之实…”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重伤的苏三，扫过晶簇中的凌霜，最后定格在狗蛋身上，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

“然，若尔等激活反抗基因的代价，便是摧毁其他文明根基，断绝其存续之道，这与域外天魔吞噬文明以滋养自身，在本质上，又有何不同？”

“！！！”

此言一出，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狗蛋和苏三的心头！

反抗基因…摧毁其他文明…与天魔吞噬…本质相同？

苏三猛地喷出一口淡金色的血液，眼神瞬间涣散。他想起玄天宗焚天时崩塌的晶簇建筑，想起那些在能量洪流中化作星尘的修士…难道…难道他们追求的自由之路，早已被鲜血和毁灭浸透，与那域外天魔并无二致？父母的血仇…青云的烈焰…难道都错了？巨大的迷茫和负罪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身上的诅咒黑气仿佛受到刺激，猛地窜高！

狗蛋浑身剧震，熔金色的力量在体表剧烈波动！金阙首领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毒刃，精准地刺向他刚刚凝聚的信念核心！星辉文明的传承，反抗基因的觉醒，父母的牺牲…这一切的正当性，在这一刻遭到了最根本、最恶毒的质疑！

他看向身边重伤迷茫的苏三，看向晶簇中光芒闪烁的凌霜，看向勉力支撑屏障的阿月…难道守护伙伴、追寻真相的道路，最终竟与毁灭者同流？

“狗蛋哥…我们…”苏三的声音虚弱而迷茫，带着绝望的颤音。

就在狗蛋心神剧震、力量濒临失控的刹那——

“荒谬！”

一个冰冷、空灵、带着绝对理智的量子震鸣之音，如同洪钟大吕，骤然在狗蛋和苏三的识海深处炸响！

是凌霜！

她的晶化躯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穿透了阿月勉力维持的屏障，穿透了漫天残余的剑意和能量乱流，甚至穿透了那金阙首领冰冷的威压！晶簇内部，凌霜的影像清晰无比，她的眼神锐利如星舰主炮，穿透一切迷雾！

“文明的存续，岂有定式？！弱肉强食是存续，苟延残喘是存续，奴颜婢膝亦是存续！”凌霜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逻辑风暴，席卷狗蛋和苏三混乱的心神，“昊天宗以‘存续’之名，行掠夺吞噬之实，将亿万生灵视为薪柴，其本质与域外天魔的吞噬，才是真正的同源！”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刺向那金阙首领：“而你口中那‘被摧毁根基’的文明，哪一个不是先举起屠刀，哪一个不是将星辉火种视为异端，欲除之而后快？！反抗基因的觉醒，从来不是主动的毁灭，而是被压迫到极致后的…绝地反击！是生命对‘被定义之存续’的…终极否定！”

晶簇的光芒更加炽烈，凌霜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真理力量：

“若说不同，星辉的反抗，赋予生命选择毁灭方式的权力——是选择在压迫中腐朽，还是在烈火中争取那…涅槃重生的渺茫希望！这才是真正的自由意志！这才是反抗基因…与那盲目吞噬一切的混沌之疡…最根本的区别！”

“选择毁灭方式的…权力…”狗蛋喃喃重复，眼中剧烈波动的熔金色光芒，如同风暴中的灯塔，骤然定住！那被金阙首领毒语撼动的信念基石，在凌霜冰冷而充满力量的逻辑风暴下，非但没有崩塌，反而被淬炼得更加坚实、更加璀璨！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如同破开乌云的朝阳，照亮了他的心灵！

不是毁灭，而是选择！不是同流，而是抗争！

“强词夺理！”金阙首领眼中寒光暴涨，凌霜的话语显然戳中了他，或者说是昊天宗最不愿正视的痛处！“一个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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