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虚按,浩瀚如海的黯焰不再是攻击的矛,而是化作沉重的“盖子”,死死压在裂口之上,与内部的黑暗疯狂角力。他嘴角不断有暗金色的血液渗出,那是化神本源在燃烧。
天机子盘坐在一座残破的浑天仪基座上,七窍流血。他面前的青铜卦盘上,代表“噬魂炉”的卦象支离破碎,一道狰狞的、代表“外道天魔”的污浊裂痕贯穿其中。他十指如飞,不断掐算推演,每一次掐诀,身体都剧烈颤抖,强行引导着残余大阵的力量和锁链上的符文流转,修补着封印最薄弱处。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卦盘上那道污痕旁,几颗极其微弱、几乎被天魔气息完全掩盖的星屑光点——那是狗蛋等人逃离时留下的、属于星辉和灰烬蕨的量子涟漪!
“咳咳…宗主…封印只能暂时压制…那天魔之力…在污染地脉根基!” 天机子咳着血,声音嘶哑。
“本座知道!” 昊溟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滔天的恨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他目光扫过下方废墟:药尊正带着残存的丹狱弟子,疯狂熔炼着堆积如山的灵草、异兽内丹甚至低阶弟子的尸体,炼成一炉炉猩红的“万灵血丹”,再由长老们吸收,转化为精纯灵力注入锁链和黯焰封印。凌霄剑主盘膝坐在仅存的四柄斩星巨剑中央,剑身嗡鸣,寒霜剑气不再凌厉,而是化作粘稠的冰胶,不断填补着裂口边缘的缝隙,延缓黑暗的侵蚀,代价是巨剑剑穗上冻结的哀鸣图腾一个接一个地崩碎。雷枭尊者不见踪影,只有万兽峰深渊中传来玄冥蛟群此起彼伏、痛苦到极点的悲鸣——它们的力量正被噬魂炉残阵疯狂抽取,注入封印,鳞片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底下被污染侵蚀的、蠕动的血肉。
惨胜?不,是惨痛的僵持!昊天宗数千年积累的底蕴,正在被这域外之疡和封印它所需的海量消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吞噬!
“找到…他们!” 昊溟的目光最终死死钉在天机子卦盘上那几颗微弱的星屑光点上,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刻骨铭心的怨毒和毁灭一切的疯狂。“星辉余孽…引来了这灭世灾星,毁我宗门根基…此仇,倾尽三江五海亦难洗刷!待封印稍稳…本座要亲自…将他们挫骨扬灰!抽魂炼魄!让他们的哀嚎…成为封印这天魔的…最后祭品!”
…
孤峰之上。
凌霜晶化躯体投射的能量图谱悬浮在狗蛋面前,那道刺眼的“量子间隙”如同嘲讽。远方昊天宗方向传来的、那天魔被强行压抑的愤怒嘶鸣,以及昊天宗残余力量疯狂运转的沉闷轰鸣,如同无形的重锤,一下下敲打着他的神经。
依赖…枷锁…
他想起昊天宗前,自己引以为傲的赤金火焰在黯焰压制下的迟滞;想起那冰晶洪流湮灭时,体内星辉之力本能的、对未知寒冷的轻微“瑟缩”;更想起天魔肢体探出时,燎原之火核心那不受控制的、源自本源的惊悸与躁动!
“我该怎么做?”狗蛋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再是质问,而是带着一种直面疮痍的痛楚。他主动熄灭了掌心的火焰,赤金灵光尽数内敛,只留下古铜色的、属于筑基五重修士本身的体魄罡气,在体表缓缓流转。这罡气比起星辉之火的浩瀚,显得如此“弱小”,却无比扎实,如同历经千锤百炼的精铁。
“淬炼你自己。”阿月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星辉是火种,是遗产,但绝非你存在的全部意义。你的意志,你的体魄,你的神魂,才是承载一切、驾驭一切的根基。”她周身的孢子星云缓缓旋转,分离出一缕极其精纯、不含任何攻击性的量子流,“感受它,引导它,用你的意志去‘磨’,而非用星辉之力去‘烧’。”
“由内而外,返璞归真。”凌霜的晶化影像补充道,“忘掉‘燎原之火’,先找回‘自己’的力量。当你的拳头,你的筋骨,你的每一次呼吸吐纳,都能引动地脉岩浆的共鸣,而非仅仅依赖星辉的馈赠时…那道间隙,自然会弥合。那时,星辉之火将不再是你挥舞的神兵,而是你躯体延伸出的…真正的手臂。”
苏三默默走到一旁,盘膝坐下。他不再强行催动体内残存的燎原之火,而是收敛心神,引导着淡金色的血液在受损的经脉中艰难流转,每一次循环,都试图将锁灵散那跗骨之蛆般的阴毒一丝丝挤出。他看着狗蛋开始笨拙地、近乎自虐般,仅凭肉身罡气去引导阿月释放的那缕精纯量子能量,额头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浸透破烂的衣衫。这过程,比与昊天宗长老厮杀更痛苦,更缓慢,看不到立竿见影的威能,却直指力量的本源。
孤峰之下,岩浆河奔流咆哮,赤红的浪涛拍击着亘古的黑岩,蒸腾起永不消散的硫磺血雾。天空的污浊黑暗依旧如同溃烂的伤疤,昊天宗的疯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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