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只是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之间经历了什么,他并不太清楚,但他能够看到的,是傅瑾承昏迷时候喊的名字,能够听到的,是傅瑾承那些或是因为思念,或是因为痛苦而留下的呻吟。
“我知道你,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谢医生斜垂着眸望向宋知念脸上的惊讶:“是不是很奇怪?”
今天谢医生能够喊出小宋这个称呼的时候,宋知念并不惊讶,她还以为是谢医生在这几天陪傅瑾承在她店门口的时候知道的。
却不想,竟然已经这么久远了。
“那应该是我认识傅瑾承第一天的时候。”谢医生望着高楼之上。
在这座高楼的最上方,傅瑾承还在昏睡之中。
“他还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他爸确认成为他的康复主治医生。”
谢医生师承省内康复医学的泰斗,是泰斗的关门弟子,也是通过他自己老板和师兄的缘故,他才接下了这个事情。
“他受伤的位置在t2,就是我们说的第二胸椎。”谢医生拿手指了指自己胸膛,给宋知念比画道:“是完全性的脊髓损伤,从胸口以下他都是没有感觉的。”
“按照他的受伤位置来说,属于高位截瘫的范畴,”
宋知念的目光锐利了许多,脸上的神色也明显地认真了起来。
她听得很仔细。
“没见他之前,我还以为能看到个身残志坚、自强不息的公子哥,但是到了之后我才意识到,其实这样身体上的打击,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可能比死了还要难受的。”
就连普通人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何况是天之骄子的傅瑾承?
“我见他的时候,他当时二便失禁,手指的运动都有些困难,但是有了力气就要去摘自己身上的针或者是呼吸机,害得护士都必须把他的手绑在床边,才能放心。”
宋知念甚至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
这样骄傲的人,在知道自己连基础生活都不能自理、在知道自己已经形同一个废人的时候,该是怎样痛苦。
她知道那些拔针头、拔呼吸机的举动不是所谓的icu谵妄症。
如果是,谢医生早就会说明,而不是这样的模棱两可。
——那是傅瑾承想要求死。
这些回忆让谢医生的烟瘾有些蠢蠢欲动,他从口袋之后翻出一颗薄荷糖,压在舌下,抑制着自己的烟瘾。
“我和他说了半天的预后最佳情况,他理都没有理我一下,只是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模样。”
第二胸椎的损伤如果预后得好,其实也近乎可以自主生活。
他作为一个话痨,和傅瑾承唠到口干舌燥,傅瑾承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这让谢医生一度非常挫败。
“后来那天晚上他因为感染的原因发高烧,正好我在医院,我就和值班医生一起过去了。”
傅瑾承的体温调节的功能也因为身体的原因失去了调节的能力,护士对他采用了物理降温的方法,而谢医生干脆也在旁边守着。
“大概到了那天深夜,我迷迷糊糊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地在动,我以为他需要什么,就摘了他的面罩问他是不是渴了。”
口腔中薄荷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将一阵清凉感渐渐地散开。
那天晚上的记忆,似乎越来越清晰。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了你叫念念。”
傅瑾承喊得不是全名,一声声“念……念”喊得谢医生一开始还以为是黏,寻思了半天后才知道他喊的是一个名字。
只是他并没有在医院里,看到这个名字的主人。
“我……”宋知念的双手紧握成拳:“我不知道他受伤的这个事情。”
没有人告诉她傅瑾承的事情,没有人告诉过她他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得到的,只有顾书屿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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