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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第3/3页)

肩膀,蹭了蹭。这是夫妻几年练就的默契,代表她低头哄他,他如若接受,就给她些反馈。类似于这会儿,他将吴裳的手机精准丢到沙发上,说:“要是不接电话,不如扔了算了。”

他消气了。他从不跟吴裳生大气,或许是因为不值得。夫妻两个没真正红过脸,大多是这样,持续不了几分钟就都各自消解了。

“下雪了。”她轻声说:“海州的雪,罕见的雪。刚落在我脖子里,丝丝地凉。”说完扯着林在堂的手贴在她脖颈上,而她又向他怀里靠一些,希望林在堂能抱抱她。

他却有了异动,呼吸乱了一下,手臂收紧,腾出一只手去解她的珍珠扣子。珍珠被她的体温焐得温热,他手指灵活,一挑就是一颗。她却将他按回去:“不行。人走还不到30天。做这种事背时运的。”

这是吴裳亲人去世的当天,婆婆阮春桂特意叮嘱林在堂的。好巧不巧落进了吴裳耳中。她知道林家经商礼佛,偏信一些东西。但那一天她悲痛欲绝,脸上横流的泪水还没干,阮春桂想的却是这个。

“我给你炖了鸡汤。”吴裳的脸贴着林在堂脸颊蹭了蹭:“你早上说要吃鸡汤面的。”

“我随口一说。”

“我可不是随意一听。”

外面的雪在蔌蔌地下,砂锅里的鸡汤还冒着热气。玻璃上冷热交替凝结的水珠儿滚落下来,外面那棵桂树像要哭了似的,偶尔落下一个小雪块儿。

海州多少年没这样下过雪了?

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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