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短浅,上不了台面么?”
妫越州迎着她的目光,却摇头道:“不,我要说她见识远大、敢想敢为。”
“……那么,”素非烟仿佛给兜头打了一闷棍,怔怔难语,却又听着自己执拗问道,“……那么你为甚么惋惜?”
“因为物极必反,她既然绝顶聪明,也定当绝顶糊涂了。”妫越州再度叹道,“我惋惜她骗人太久,也痛苦了太久。我惋惜她不该叹息。”
素非烟怔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只这瞬间,周围的一切便都不复存在了。
妫越州接着道:“你我明知她绝不是花。若非要伪装,便只能类似菟丝子,菟丝子面上柔弱无害,却实打实要宿主性命。她本不该柔弱无害,于是只能自己嚼碎獠牙;她确实想要宿主性命,可为了长远偏偏要忍耐杀心。她忍耐太久,伤己太甚,所以也成了天下第一等的大蠢蛋啦!”
素非烟没有说话。
她一步步重新向妫越州贴近,最后几乎已紧紧地拥住她。
素非烟在数妫越州的呼吸。不知何时起,她浑身上下的血液已陷入无休止的鼓噪之中,已令她险些失聪。于是她只能向外看去,她只发现了妫越州,便希冀从那始终如一的平稳与昂然中找回某种思绪的平静。
“我要杀了你。”她轻声道。
妫越州于是接纳了这个拥抱,她的身量比素非烟更高一些,贴近时下颌便能刚好挨到她的额头。闻言,她深吸了口气,又似乎是伸了个懒腰。
“难道这竟叫喜欢?”妫越州懒洋洋似的笑了声,再度如此开口问道。
素非烟颤抖着笑了,她道:“我现在恨你了。”
妫越州道:“你这人这点就不好了。实话实说,难道你私心里不叫我蠢蛋么?”
“哈!哈哈哈哈哈……”
素非烟闻言,思绪骤停,却是第一次真心大笑起来,那失态的嘶哑笑声中已用上了她所有的气力,连带着将泪水也自眼眶中逼出。
原来高兴时笑要比叹气畅意许多。
这感觉已令她十足陌生,便只好兀自平复许久,然后才低声开口道:
“你确实愚蠢。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个顽劣固执的蠢货。可惜,可惜,愚不可及却招人喜欢了。我原本必该看你的笑话!”
妫越州浑不在意一般,道:“那你定要失望了。谁能打得过我呢?”
素非烟再次笑了一声,她抬起头,露出了已经恢复平静的面容,那从容的视线中却似乎爬出来了一条吐着信子的螙蛇。
“那么你的刀,”她极为温柔地开口道,“青罗刀,它是怎么碎的呢?”
妫越州收起了表情。素非烟终于从中窥得了某种乐趣,在渐渐冷却的空气中,她继续说道:“妫越州,你为甚么从不觉得自己可怜?”
妫越州捏住她的肩膀,半晌才露出一个冷笑,她道:“你不妨猜猜看。”
素非烟却摇头,许多自心底蔓延出的兴奋与喜悦开始在她的嘴角眉梢蔓延,她真真切切地微笑着,轻声道:“哎呀,我如何猜得到呢?当初的事……不提也罢。可是如今……”
她故意停顿了下,才在妫越州的注视中继续道:“让我猜猜,那个女扮男装的人,是同你一伙的罢?我猜,她还是李尧风的侍妾,曾经弹坏了凤尾琴的女人。”
“我再问一问你,她是不是姓沈呢?”
*
“这跟你有甚么干系?”
松柏旁,沈佩宁再难忍受,一把打掉李尧风正欲触碰她肩膀的手,抿唇道:“既然你不肯告诉我如今明坤一事的内幕,又何必来关心我的‘三脚猫本领’?”
李尧风面色微沉,仍旧低声道:“你是我的夫人!当初你被那妖女捉走,可知费了阁里多少人手?”
这话不假,当初沈佩宁失踪,李尧风也曾分外忧心。因此才能一眼认出在台上作男装的她来,因顾及人多眼杂,勉力忍耐到人潮散去,他才来同她相认说话。
沈佩宁不为所动,闻言只板着脸刺道:“费的自然是旁的人、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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