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秦子衿哭了。

朦胧的水雾裹着那星辰般的璀璨眼眸，像跨越了时间，看见了遥不可及的旧人。

那是疼惜的眼神，不解的眼神，让旁人无比痛心的眼神。

光是这样和这样的眼眸对视，波拉就感觉心口多了块万吨巨石，压着她喘不过气。

尤其见到那如钻石璀璨的泪珠划过白皙的脸颊，波拉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莫名挤压在一起，难受地说不出话。

直到求生欲让她回神。

波拉这才注意到那种难受感觉的来源。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双原本在自己脸蛋上的柔软玉手，竟然放在了自己脖颈处！

细长的手指嵌入皮肉。

力气大得像是要一把将她掐死。

子衿姐姐要掐死我！

为什么？

波拉惊呆了。

自己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让对方要亲手掐死自己？

旁边的小邪神也看呆了。

变态。

虽然自己一开始就看出来青青子衿这个人有点奇怪，但亲手活生生将人掐死这种事，还是变态过头了。

看着波拉难受的样子，小邪神想伸手制止。

但还没伸出去就停住了。

她怕对方杀的兴起，把她一块掐死。

咕噜。

我还是别管这种事。

嗯，只死小鱼，不死小蛇……

“琪梅尔……”

秦子衿喃喃自语，但此刻，手指力道稍有停顿。

其实他的内心并不想杀死琪梅尔，尽管她骗了自己，但她也帮了自己很大的忙。

而且……她为此自杀过。

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也是演戏，但秦子衿宁愿相信那不是。

毕竟那段情感是真心付出。

“子衿…姐姐……”

正当秦子衿情绪低迷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而且逐渐清晰。

那双美眸终于恢复神采。

然后，震惊。

惊忙缩手。

“抱……抱歉。”

看着波拉脖子上的指痕，秦子衿有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的，内心也生出一丝愧疚。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刚才自己把她当成了琪梅尔，那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的潜意识想杀了琪梅尔？

从始至终，秦子衿都很清楚，自己一直在逃避这个选择。

但现在看，自己好像已经做出了选择。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我，亲手，掐死了琪梅尔。

我终于做出了选择。

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事实！

所以，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琪梅尔了。

再也没有你了。

琪梅尔……

眸中带泪的秦子衿怅然一笑，似乎看见了琪梅尔朝着自己微笑祝福，再见了，子衿姐姐。

……

子衿姐姐，哭了。

像是在告别。

从那双泛着朦胧水雾的美眸之中，波拉看出一些情绪，心里也跟着有些感伤。

她一定有过一段很悲伤的经历，可惜，自己没法知晓什么，也没法提供任何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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