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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心。

伸手将它抹消掉的时候, 心大约早有预料怕她难过, 屏蔽掉一切感知,因此仿若被剜去一块也没发觉。直至明玉无瑕、漂亮依旧,迟来的痛意铺天盖地,她才落荒而逃,酸楚快要漫出眼睛。

昨夜还将人锁在她怀里贴贴抱抱,今夜便又得扮出心若顽石。她极轻地舒了口气,将牙关咬的那样紧。

而孟凭瑾全然不晓,望着霖阁下面,幽黑一片。九层…太高了。

徐风知跳下栏杆,“你要这么闲的话就来守阁。”

孟凭瑾漫不经心,“师姐去做什么?”

“闲逛。”她眼底幽若寒潭-

“老奴得看着您喝下去才能离开。”

那人听出他在强作平淡,笑起来玉扇一扬,悠悠然接过酒壶,连备好的杯盏都没用上,直接用酒壶灌下许多。

对面那人不忍相看。

“公公今日对我倒像是真心又回来了几分。”他扬眉,想用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让这位宫内唯一算得上对他真心实意的人能安心一些,可曾经贯穿身体的剑伤牵动着肺腑引他咳嗽了两声,那人上前扶他,手已在抖。

他不会应对这种场合、不会安慰人,从来都不会。所以他唯有冷漠推拒掉那双干枯的手,眼中连一丝真意都没有,语调倒是轻松,“公公,你走吧,去向他复命吧。我不困你,你走吧。”

是打小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又怎会不懂。这分明是打定主意要一个人沉寂下去,不愿被任何怜悯任何心疼所困,也不想面对这些东西。

他终是明白,他们二殿下并不是众螭龙中性子最温和、最无所谓的那一个。恰恰相反。他也许才是最要强最自傲,最难以按下脑袋的那一个。

他跪地,要行大礼,那人一眼就洞悉他念头,可身上实在没力气,玉扇敲了敲桌沿。

玉声清脆,什么也不必说。他明白殿下的意思,便不再执意跪下去,躬身的一瞬声音哑然。

“拜别殿下,殿下千秋万安。”

他向外摆手示意他走,殿内幽静余他自己,他撑着桌子起身将烛火隐没一半,可即便熄灭一半,金光映着殿内也还是亮堂非常。

他没有劲再去熄灭烛火,打起精神从床榻后的暗格内取出一个红木盒子。

殿内忽有脚步声。

他仿若未闻,用枕下的钥匙打开盒子,直至那人走到他面前,他连眼也未抬,一心一意在木盒里翻找东西,淡笑道:“你来杀我了。”

兜帽落掉,剑上赤红玉佩晃了晃。

他并不关心,拿起一根簪子看了看又丢向一旁。

“你们待他可真好。我从前对那老头下了那么多次手他都没想杀我,这回只是跟弟弟开个玩笑他便动怒了。”

符臻抬眼,将双眼弯成月牙,“你来晚啦。他已经杀过我了。这样就不会脏掉你的手了,你开心吗?”

徐风知听完拧眉。

和符臻说的大差不差,她确是来杀他没错。

听到孟凭瑾随口询问如若他掉下去会如何,那一瞬她忽然明晰,这个世界除了她根本没有人会接住孟凭瑾。

因为他孟凭瑾是孑然一身与天下所有人为敌的反派。他的跌落是故事的必然走向,没人会接住他自然也是。

而她意识到这一点,肺间血气骤然翻涌,逼得她差点要背弃天下。

倘若孟凭瑾的命注定是一条孤路,那她在下线前还有什么能做的呢。

她无法同路、无法介入,撼动不了。

唯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提前在这条孤路旁为他留出一条退路。保他有命回到囚雪陵去,去做他的族长,一辈子就这样。

她耳边时常回响小狐狸轻声自怨说“别不喜欢他”,心继而一次次发生微小偏转倾斜。

下线后依然会照计划送给他的珍宝是她的偏心、刻金玉令想在死后保护他是她的偏心、如今除掉对他心存杀心之人是她的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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