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皇帝不在自己的寝殿,来皇后的中宫做什么。
一入殿,浓烈的血腥气扑来,两人心下皆是一惊,而皇帝坐在榻上,长发披散,难得出来几分软弱姿态。
可一开口,她便又是气势凌冽的女帝,“卿坐。”
两人颤颤惊惊坐下,皇帝直言:“朕感染风寒,免朝三日,两位卿家携手处理朝政,朕在此谢过了。”
小皇帝的面色发白,尤其在乌发的映衬下,白得几乎透明,但她难得笑了,让应殊亭跪了下来。
“陛下言重了,这是臣的本分。”
“朕知晓,卿秉持左相遗愿,尽心辅佐朕。”皇帝唇角弯了弯,“不必跪着,去忙,有要事来禀朕。”
齐国公一眼看出来,小皇帝不是病,殿内血腥气浓稠,只怕昨夜有刺客。
可此事牵连重大,皇帝不言,他不好开口,只能听着皇帝的吩咐,与应相退出去。
“应相,陛下只怕不是病。”
“昨夜遇袭?”应殊亭压低声音,可一路走来,宫卫不变,与寻常相比,并无不同。
两人耳语一阵,暂时猜不透,先回各自官署。
小皇帝彻底闲散下来,复又睡了一觉,一觉至黄昏,命人去取轮椅,自己出*外散步。
她难得有空,学着疯子的模样,做了一只纸鸢。在外头,一只纸鸢十几文,那年出外,她看上了一只好看的蝴蝶纸鸢,想要去买,疯子抠抠搜搜,不肯买。
疯子不买,她就不走,躺在地上打滚,将一身新衣裳滚得脏兮兮。
滚来滚去,惹得人笑话,疯子没有办法,忍痛买了一只。
可还没到家,纸鸢就飞走了。她以为疯子会生气,疯子只摸摸她的脑袋,“它不属于你的,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属于你的新纸鸢。”
疯子吝啬,但对她很好,四季衣裳都要买的,不会让她无衣过冬。
其实,疯子不捡到她,她那么能干,那么会赚钱,怎么会舍不得钱看病。
她阖眸,心中骤然大痛,轻轻地抚摸着纸鸢,唇角浮现几分苍凉的笑意。
皇帝免朝三日,可伤口一直没有愈合,院正愁得头发都白了。皇帝难得露出笑容,甚至安慰他:“卿无需有压力,能治则治,治不好,朕也不会怪罪你。”
到第四日,皇帝依旧免朝,但召了数位重臣商议要事,依旧照常批阅奏疏。
小会散后,应殊亭悄悄去寻内侍长,开门见山地询问:“陛下伤势如何?”
她是左相,内侍长不好瞒她,据实回答,应殊亭震惊,“可曾遇袭?”
皇帝不言,随行的侍卫更是守口如瓶,他只说道:“陛下去了相府,回来后,身上便带了伤。其实,我猜测是与颜家有关。”
按照皇帝的性子,能伤了她,又不计较的唯有颜家。弑君如同谋逆,整个金陵颜家都要被诛杀,金陵颜氏如大厦将倾,不复存在。
应殊亭闻言,眼皮跳了又跳,“怎么会是颜家了。”
镇国公因为临安郡王妃的事情惶恐不安,怎么会行刺皇帝,颜家诸人没有这个能力。
难道是老师旧属?
内侍长神色晦涩,道:“若真出事,我不会放过颜家的。”
“陛下的伤势如何?”应殊亭稳定心神,此前当务之急是这个。
提及伤势,内侍长咬牙,“刀上必然带了毒。院正在解了。”
“不如召原山长过来,听闻是她解了老师身上的毒。”应殊亭建议,当年左相五感尽失,是原山长千里赶来救好的。
且此人不涉党争,不涉官场,请她来再合适不过了。
内侍长定神,道:“也好,我派人去。”
“不,我让鸿胪寺卿去。”应殊亭担心颜家出事,她必要保住颜家的,让季秦去一趟金陵颜氏,找到陈夫人询问清楚,她不信颜家的人,只信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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