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疾病还是诅咒的东西在他身上发作着,使得那位统治了庞加顿将近二十年的帝王每在说出
一句话之前,都要伴随着低低的咳嗽声。
路西汀看不见他。那位旧日君主不会吩咐两边侍从拉开帘子,让外人看见他病榻上的苍白容貌。
他只会在所有人都看不见之处仍发出那帝王的号令:
“拉德尼,下去吧。”
拉德尼便是那极黑骑的名称。这名凯撒专属的强大护卫从会谈开始就静立在议事厅的一侧,犹如一尊静默的黑石。
路西汀正是凭极黑骑的存在,确定上任君主一直在场。这批强悍到近乎神人的死士只效忠旧君主,除非死亡或奇迹,没有人能让他们从卫护的指责上逃脱。
这也是旧凯撒坚信,即使路西汀发觉过他曾经的计谋也绝对无法在这里复仇单人刺杀他的理由。
但路西汀也同样并不担心凯撒会在这里刁难他。一位公爵在王宫里出事,无论是有理由还是无理由,都只会给其他人传递出凯撒随时可能会处理他们的信号。
凯撒虽为王室,但所统率的力量绝不会有所有公爵加起来大,他需要给他们他们全都安全的信号,以免群狼聚集起来把他咬死。君主之术如此,凯撒们虽然暴虐,但他们更精通控制论。
但既然事已至此,路西汀也并不觉得这两个凯撒留他下来只是单纯地聊聊家常就是了。
不行了,好想小紫罗兰。
这两个人能不能不要再耽误他时间了?
恰好此时那位病榻上的旧王适时地开了口:
“今日会谈就到此结束吧。威尔凡登卿今日确实辛苦了。现在回到宴席上,应该还能和你的夫人相聚。”
原本转身欲走的路西汀,在听到“夫人”一词的时候刹那间将手握紧。
他回过头来:
“你对我的夫人做了什么?”
旧君的发号施令向来精简,既然在对话中提到了某个人,某个人在他这里就绝不会毫无用处。
路西汀只希望他真是只拿维尔利汀要挟他,而不是已经对她做了什么。
画像屏风后的旧君“嗬嗬”地低笑着,疾病虽给他的声音添上几分虚弱,但那虚弱掩盖不了自认掌控一切的威严:
“新威尔凡登阁下紧张什么……我对您的夫人什么都没做,只是派人调查了她的生平过去而已。”
冷蛇迅速爬上路西汀的手腕,被他狠狠扼住。
旧君的声音循循善诱:
“自从十年前那场弑巫运动过后……我总是能从这种发色的女人身上,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说到此时,他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难言痛苦一阵阵上涌而来,如波涛骇浪般席卷他的胸肺。
他花了好一会时间才使这诅咒般的病痛平息下来。
把握了二十年大权向来镇定自若的帝王声线,此刻也反常地沾上几分恨色:
“上一个出现在宫廷中的黑发女人使我变成了这幅样子,我把她囚禁在这王宫中了,终其一生她都不得重见天日!”
坐在王座上的新凯撒无聊地拭了拭眼。
他这皇兄大抵是真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模样了。竟然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这幅不属于帝王的模样。
而旧君也很快意识到了这点,几乎没有任何过渡地切换回了原先的威严:
“所以威尔凡登卿……你应该体谅我,我不能容忍任何能威胁到庞加顿的因素存在于国界内……”
“所以呢,你调查到了什么?”路西汀声线冰冷。
旧君低笑起来:
“这取决于你想知道什么。从她过去是如何来到养母家中的……又是如何嫁到唐克纳顿领的领主府中的……只是有一点,我的密探们还是无论如何都调查不明白——”
“唐克纳顿伯爵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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