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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融于蟮镇,便没有任何一只魔察觉到他的异样。
或许,他早就是魔族了。
藏瑾彻底沦为魔族的走狗,以城主之名,带着满身魔息,重新回到了蟮镇。魔族对他的操控并没有加剧,只是他自己也早已与那张欢喜面密不可分。
他在蟮镇又待了很久,久到他在蟮镇开凿了一口枯井,久到那口井容纳了他全身源源不断的魔息,聚少成多,竟成为了这座边陲小镇全部的魔息之源。
藏瑾逐渐明白魔族力量的来源,魔族百姓以魔息为生,而那些源源不断的魔息,皆是来源于世上万万人解不开、剪不断,苦痛交织,日夜壮大的心障。
心有业障,即生魔。
便是因此,魔族往往趁乱而起势,盛世则蛰伏。
藏瑾有时会去蟮镇的那口,集了他全身魔息的井边呆坐很久。井中无水,却完完全全地映出他丑态毕露的模样。
他如今……到底算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话又说回来,在蟮镇的那几年中,他心中除了修炼与怨恨,偶尔……还是会被一些别的事情干扰。
那些干扰来源于蟮镇的魔族百姓。
自从藏瑾开凿了那口枯井,而蟮镇百姓发现每逢十五,这井中便会涌出大量魔息之后,他们便渐渐地……变得懒了起来。
世人都说,魔族本性最是好乱好斗,无恶不作、无奸不犯,可究其根本,却也只是为了那一口魔息罢了。
蟮镇百姓并不多,每月靠着那井中魔息,居然也够了平日修炼生活。于是不知不觉地,这小镇变得分外太平祥和,竟然数月都未曾有过一起人命争端。
藏瑾担了个城主的名头,对于这一城魔物却并没什么责任心。只是非常偶然的一次机会,他难得又想起池倾说过的那些话,于是掀了掀眼皮,入眼的景象……竟然与昔日少女憧憬的画面,有了几分相似。
“那里的百姓能够自给自足……或许也会有如我们一样弱小贫苦的孤儿,可他们无需学习欺骗和偷盗,就能够获得一碗热乎乎的粥粮。”
藏瑾张了张口,觉得荒唐——池倾若来到蟮镇,大抵也会觉得难以置信,她曾经梦中的定居之处,竟能在这魔族小镇寻到三分相似的影子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枯井旁站起身,灰眸茫然,心头颤颤。
可那刹那的出神,终归只是刹那。
魔族仿佛也是自那日起,才终于想起这个被安插在蟮镇的,不人不鬼的走狗。
他们开始给他下达一些指令,借藏瑾之手,将魔族的势力逐步渗入妖族与修仙界。
他确实是被魔族胁迫,可他那刻满载怨恨的心脏,也并未因此感到半分不安。
他成为了魔族按插在修仙界的眼线,做了个沽名钓誉的银叶谷主。
又随手洒落几滴墨渍,任凭魔族势力渗入妖族各个角落,肆意发展。
而后……他终于向谢家出手,终于载着多年的苦怨和不甘,开始不怀好意地搅弄谢衡玉的人生。
“拔剑吧。”
彼时,在他听到谢衡玉说出这三个字的当下,他终于取回“谢衡瑾”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这位“兄长”面前。
当年一个高居天都云端,一个屈于魔族之下。而如今,情况仿佛终于逆转,他站在他双眼皆盲的“兄长”面前,看似求他指点,实则志得意满,占尽上风。
“兄长眼疾难愈,又如何瞧得清我出剑?”谢衡瑾低眸笑着,于谢衡玉面前仗剑漫行,足下无声,如毒蛇匿形。
谢衡玉答:“世间万物皆可为剑,万物之间也皆有剑意。风过有声,心动有感,剑锋所指,未必要用双眼丈量。”
谢衡玉话音未落,谢衡瑾竟已拔剑,那是踏星剑法的第一式,来势汹汹,如平地惊雷乍起,滚滚而来,须臾之间,已近谢衡玉门面。
谢衡玉乌发白绸随风而起,低眉垂首间,身前半寸却陡然升起一道无形的微弱剑意,那剑意孱弱,却四两拨千斤般,将谢衡瑾的剑气荡偏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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