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
当瞧见林苒肩上的伤,她目光一顿,咬咬牙道,“但若明日能将那逆贼揪出来拷打便更好了。”
“这些事自有太子殿下操心。”林苒淡淡一笑,语气平和,“你们且先服侍我沐浴更衣再来气恼。”她在长公主府动过手,加上被那个小丫鬟泼得满身茶水,衣裙也脏污了,因而这会儿只想先行沐浴梳洗,让自己变得舒服一些。
“是。”
宜雪连忙应下,对春鸢使个眼神,两个人不再多言,专心服侍。
沐浴时,林苒反复思量着长公主府后花园发生的种种。
尤其是奚鹤鸣彼时以身为她挡箭又闪躲不及被迫挨下黑衣人一刀那一幕。
在回来东宫的路上,太子问她有何想法。
她避而不答,可无论是发问的太子抑或是她,他们心知肚明,彼此都觉出其中或许有古怪。
古怪在何处?
太子的心思有待确认,于她而言,是她所了解的那个奚鹤鸣不该会做这样的事情——奚鹤鸣是在军中历练过的,是年轻将士里的佼佼者,许多事会比旁人更为敏锐。譬如她清楚暗处有弓箭手,随时可能出手,奚鹤鸣怎会不知?若他知晓,又为何当时会选择以身挡箭这种自伤八百的方式救人?
但这不是实证,不能用来作为对奚鹤鸣下判断的依据。
是以,太子因何对奚鹤鸣起疑甚为关键,兴许太子掌握着其他重要消息。
萧照的确掌握着其他消息。
不过与奚鹤鸣无关,他那么问林苒单纯是看这个奚鹤鸣不顺眼。
救主有功又如何?
林苒,终究是他萧照的太子妃。
只是眼下比起长公主府发生的这些事情,更让萧照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关于他和他的太子妃如今性命相连的这件事。
金辂车内,他查看过林苒肩上的伤。又一次可以确定,他肩膀上莫名出现的伤口与林苒的一模一样。他的伤口无人知晓,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林苒的伤是上过伤药的,他同样可以确定的是林苒的伤势变化同样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今日之前不是没有过这种猜想。
但进一步确认之前,始终无法说得太肯定,而今日已格外明晰。
亦即是说——
倘若林苒今夜在长公主府有个三长两短,他只怕要跟着死得不明不白了。
这些人自然无从知晓他与太子妃之间的秘密。
可是如今太子妃被盯上了,不管背后目的究竟是什么,既然今日未得手便绝不会善罢甘休。
沐浴过后,萧照一面自顾自穿好寝衣一面暗忖半晌才回到正殿。
林苒更迟约莫半刻钟才从浴间出来。
她半干未干的长发披散,热气熏得脸颊酡红,小巧的嘴唇也红润润的,衬得肤色愈发白皙。没有经历过一场生死后知后觉的惊慌害怕与无措不安,淡然得像是寻常出门吃得一顿饭后回来罢了。
即便知晓她本便是这样的人也依旧会生出些许的感慨。
到底是在边关历练过许多年的小娘子呐。
萧照摆摆手,屏退殿内一众宫人。
林苒惦记着他在金辂车内未说完的话,在罗汉床另一侧落座时直白开口:“太子殿下先前未能说个明白,不知殿下以为今夜长公主府之事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萧照是要与她细细分说的,故而从善如流接过她的话:“那些在长公主府后花园企图刺杀太子妃的黑衣人或被击杀或服毒自尽,唯有那名躲在暗处的弓箭手不知所踪,多半是逃了。那些尸首也仔细确认过,皆是突厥人,如此明目张胆,只怕背后的图谋远不止针对太子妃这么简单。”
“单论刺杀太子妃一事。”
“黑衣人在明,弓箭手在暗,本是相互配合,黑衣人为弓箭手做掩护。”
“若要掩护弓箭手,便不该过早暴露弓箭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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