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他镇定地发着红封,长孙高氏眉开眼笑地撒喜糖,连家丁们都摸出些红枣、栗子等彩果,散与大伙儿。
高士廉也笑吟吟地帮着发,愈摸愈觉不对劲,偷偷启开个红封,里头竟是铜鎏金钱币。
悄悄拉过胞妹,高士廉小声呵斥:“你们疯了!”
大唐时期对铸币管控极其严苛,须经朝廷批准,由少监府统一铸造,且不说这样的铜鎏金币价儿远贵于铜币,单说私自铸造它就不合法!
“圣上特批的,别嚷!”长孙高氏眉飞色舞地同兄长解释道,口言低调,声儿却不低。
自花苗在全长安铺开,莫婤声望日渐高涨,连带着李渊都时常被百姓歌颂,眼瞅着不给她升官确说不过去,但她方连跃两级,再擢暂不说百官们嫉恨,单他自身也对其心存忌惮。
幸而她要成亲了,他为其洗脑一通归返于家室的妙处后,赶忙送了几车添妆,还主动提出帮其铸象征吉祥如意的铜鎏金钱币。
瞧着李渊对她幽深的目光终于平和了两分,莫婤心头暗道这般也好,他们还需蛰伏。
“那你们是散财童子啊!”高士廉与荣有焉了片刻,就又心疼道。
“长安城中百姓们没少出力!”长孙高氏一面说,一面抬手朝街巷、阁楼、亭榭指了一圈。
“这不是你等布置的?”高士廉疑惑地问,却见妹妹白了他一眼道:“都是百姓们自发的,花销不比你这些铜鎏金币价廉!”
听罢,高士廉愈发惊叹,时不时瞅长孙无忌也就罢了,还频频回首望向轿内。长孙无忌不动声色地驭马挡住了他的目光。
闯过重重关,终于回了府邸。
“婤婤,到了。”
抱出莫婤,她一手搂紧了他的脖儿,歪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另一手用团扇遮面,挡得严严实实,四周俱是百姓们起哄的高嚷声。
“呦,新郎官抱得这般紧,舍不得放了!”
“都是繁文缛节,别管了,直接闹洞房!”
“夫人遮得这般牢,新郎官还是神魂颠倒了!”
凑热闹的百姓们皆识得他们,假意开些善意的玩笑,长孙无忌坦然认下,仍立如芝兰玉树。
“呵——”
低首瞧着她红透的耳根,他骤然一笑,若朗月入怀,洒下清光熠熠,起哄的百姓瞬时静了下来,只顾欣赏这对般配的新人。
“大哥哥笑了!笑得真好看!”
寂静中,忽而响起道童稚声,她好奇地将团扇起开个缝偷瞄,蓦地对上他的眸。
凤眼轻挑,笑意盈盈间情意似疯涨的鸳鸯藤,缠得她呼吸滞了半晌,回神微微喘息着挡住他灼人的视线。
他又轻笑了两声,见铺四方金毡席的丫鬟们已行至远处,他方放她于毡毯上。
他执笏板,她持团扇,他顾着她步子的速,徐徐往前走。
“约莫再行三步,抬脚。”
隔着团扇看不清去路,但耳畔一直萦绕着阿忌的声儿,她怦怦跳动不安的心,在每一步踏实的前行中,渐渐安定下来。
稳当跨过寓意平安的马鞍,他们一道入了大堂中央用青幔搭成的青庐,行拜堂礼。
青庐对拜毕,同食一牲肉,破葫芦为之二,以线连柄短,她与他各执一半,同饮合欢酒。
各剪一缕发,绾结成合髻。
瞧他们青丝缠绕,酥麻骤然蔓上她的心头。古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下的这缕发,何尝不是意味着——
从今往后,君躯有吾迹,吾体含君痕。
待长孙无忌颂完却扇诗后,在万众瞩目中,她缓缓挪开了扇面。
神仪妩媚,举止详妍。
“哇——”
骤然,大堂中听取哇声一片,一浪高过一浪,波涛汹涌、此起彼伏。
前头的人只管惊叹,后头的人伸长脖儿瞧,嘴中也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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