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娘定也想去陪着阿耶,若不是他年少无话语权,他定也要带观音婢去见见世面!
莫婤听罢,失魂落魄地飞奔回小院,翻箱倒柜,搜罗了整整一箱药材给李二郎,交代了品类用法,反复叮嘱,定要他带上。
路途遥远,这些带着颇为费劲,但见挚友这般担忧,李二郎仍是欣然收下。
望着春衫少年郎,意气风发,笑对人生风华,不知何为忧愁的模样,莫婤心中酸涩难忍,只能躲回小院,她在害怕。
第96章 第96章 第96章
心绪难平, 莫婤觉屋中压抑,吭哧吭哧搬了张胡床于院中,安了个小几, 摆上一盘花折鹅糕。
大隋《食经》中,花折鹅糕就有收录在册①, 米糕中裹上鲜嫩鹅肉碎,外头反复折成层层叠叠的花状, 在吃花的春日尤为衬景。
可惜院中坑坑坎坎, 因她甚忙尚未种花, 心头遗憾得愈发难受,挖出墙角方埋下了的桃花酿, 斟在琉璃葫芦盏中,照着月色瞧西洋景。
忽而有石子落于院中, 她扬声问:“谁啊?”
“我。”长孙无忌翻上围墙,坐于墙头道,“知你心头不舒坦, 来陪你。”
骤然, 莫婤鼻尖发酸,前几年每每心烦意乱之际,她总会忆起那个带她看花灯、吃糖人、猜灯谜的少年, 那个同她说他皆心悦的少年。
她身边来往很多人,却全都不是他。
小时万般亲近,长大却愈走愈远, 难怪都说有的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如莫母,如高夫人,亦如他……她便逼着自己不再想他。
或是酒扰心魂, 许久不曾哭的她,忽就落下泪来。
“阿婤。”
长孙无忌失了冷静,翻身入内,踉跄着奔至她身前,单膝跪于她脚边,手微颤着捧上她的面。
“婤婤怎么哭了,婤婤不哭。”他轻声哄道,万般柔情朝莫婤涌来。
抓过他的手,狠狠咬在手背,她边对他拳打脚踢,边控诉道:“你为何这般久才回来,你为何不给我写信,你为何……丢下我一个人。”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连声道歉,任她打骂,待她打累后方轻揽她入怀,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唯恐重了半分。
前襟沾湿一片是在剜他心,他自来会忽悠人,但在她面前却说不出半句虚言。
待她平复下来,长孙无忌边拍她的背轻哄着,边悄悄问道:“所以婤婤能告诉阿兄,怎么了?”
长孙无忌向来懂她,李世民出征她固然担忧烦闷,但绝不会这般伤神。
正在他衣襟上擦着眼泪鼻涕的莫婤,身子微僵,从他怀中起开,垂眸缓缓道:“我怕窦夫人回不来了。
说罢,抬眼见长孙无忌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她又出言解释道:“夫人都快知天命的年纪,何苦去冒这个险,我……”
长孙无忌捧上她的脸,指腹轻按她的唇,阻了她说话道:“不必多言,唐国公邀了我同去,我帮你看着窦夫人。”
“你……你又是来道别的!”莫婤哪还听得进后头的话,猛然起身,拿起院中扫帚就朝长孙无忌扫去。
长孙无忌不躲不跑,始终温柔地看着她,直盯得她下不去手,丢了扫帚仰躺于胡床上,一杯接着一杯,痛饮桃花酿。
“只是陪世民去,我总会回到你身边的。有了功名才好风光娶你。”他也不阻莫婤吃酒,还接过她手中的酒盅帮着斟。
“你会有的,但我可没答应嫁你……不,我们还未和好!” 莫婤眸子逐渐迷离,她觉得自己醉了,那喝醉的人就是不讲理的,她才不要这般轻易原谅他。
迷迷糊糊间,她似听到长孙无忌在她耳畔道:“无妨,这次换我等你,多久都甘愿。”
晨起揉额角,昨夕幕幕如转影骑灯般,在脑中放映,她恨自己没能喝断片,正欲掀起床牙子,便触及引枕旁一缠枝菊纹漆木盒。
心头微动,缓缓打开,里头是厚厚一沓笺,笺封或画淡菊、或点红梅、或描墨竹、或绘青松,笺头俱为:“婤婤,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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