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续的母亲陈素是一名呼吸内科医生,和丈夫离婚以后,她独自把陈文续抚养长大。邻里都羡慕陈素,工作和名声很好,女儿漂亮也争气。
“陈老师你福气好啊,文续都是大明星了还总抽空回来陪你。”
看着绑着护腰的陈素,邻居问:“不过这是怎么了,去医院了?”
被陈文续扶着站好,陈素点点头回道:“嗯,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看看腰上的问题。”
“当医生的辛苦一辈子也是不容易。”
客套完后,邻居自然而然地问起:“不过文续现在不考虑找个对象吗?”
闻言,陈素愣了一下,转而温和地回答道:“孩子的事情,孩子有她自己的打算。”
她这么搪塞过去,邻居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客套了几句后就各自回家了。
保温杯放在桌上时,发出了一声不重的闷响。陈素做事一直仔细谨慎,家里很少会听到拖鞋耷拉在地板上的声音,就更别说明显的杯碗磕碰声。
陈素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向陈文续表达她的不满,但陈文续明显没有心力在这件事上和她纠缠。
回来的路上陈文续陪母亲去吃过饭了,也就没有多留的意思了。把顺路买的菜放好在冰箱里,陈文续坐在换鞋凳上,语气平淡地对陈素说:“妈,后天我替你去拿报告,今天我就先走了。”
陈素没有应声,直到陈文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说了一遍“我先走了。”才勉强地应了一声“嗯。”
*
祸不单行,失眠的问题没能解决,在去医院拿回片子以后陈文续又得了甲流。正好是甲流高发期,可能是那天在医院里被传染的。
她躺在装修好的房子里,用一团浆糊一样的脑子开始数这是自己最近第几次发烧了。
严重匮乏的睡眠和烦乱的心绪给了她的免疫力一记重拳,打得她头疼欲裂,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房间里空荡荡的,她闭着眼睛靠在枕头上,对着得不到回复的房间问:“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个很糟糕的人吧。”
话音落下后不久,却有人开口回应了她:“你不是,你只是没那么喜欢我。”
在她最难受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靠近,用有些凉的手心抚上了她的额头,“头很疼吗?”
她的袖子挨着自己,蹭过皮肤的时候带来轻微的痒意,但更多的是舒服,舒服到陈文续忘记去思考这个声音出现在自己的公寓里的可能性。只是轻轻一碰,她就收回了手,可陈文续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兴许是还留有一点理智,陈文续没有睁眼。咽喉黏膜肿胀着,她张了好几次口,才挤出一声:“疼,但……别走。”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把一个比体温要凉的东西凑到了她的唇边,“我只是要给你拿一下水。”
闻言,陈文续试探性地睁开眼。
视线由模糊得色块逐渐聚拢成面前一个失真的身影,她先是看见了穿着家居服的苏笛,然后看见了苏笛手上那个普通的,并不是雪人形状的杯子。
她忘了这里不是山温路,苏笛没办法用那个杯子给自己装水。
可能眼睛太过酸涨,也有可能是生病的时候人格外脆弱,总之看着看着,苏笛的脸就因为眼眶里的什么东西而又变得模糊。
陈文续垂眼盯着那个杯子,像是做错事了一样坦白着:“你的杯子碎了,我后来去超市,去网上,都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杯子。”
似乎花了一段时间消化她说的话,面前的人蹲在了床下的地毯边,轻声问:“再买不就好了?你为什么哭了?”
像是刚开始第一年那样,她追问:“有人给你气受吗?有的话,你应该告诉我是谁。”
谁哭了?自己么?
陈文续分辨不出来温热的是她的指腹还是什么东西,她只是不停地在此时想起一些以前习以为常的事情。
一开始复出的时候,被一个看碟下菜的副导演为难,陈文续反复拍了一场溺水的戏,拍到她眼部感染,人也因为没有及时披衣服得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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