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会是什么。
几步外,猝不及防得知和离一事的李鹫,脚步越来越慢,直至停在原地,瞳仁微黑,神色难辨。
陈琳则是喜眉笑眼,为太子高兴,此当真乃雪中送炭,柳暗花明,“殿下,这是天大的好事,四日后,您只需去王家走一走,无论是以何名义,为中丞夫人主持一场公道,既全了夫人之心,也是将计就计为殿下自己铺了路。”
既已和离,改嫁还会远吗?
李鹫重新迈步往前走,对此并未作声,陈琳百思不解,不过他向来猜不到殿下心思,已见怪不怪,只收住话头小心跟上。
走入小院,赵长胤正在院中扎马步,王静则在他一旁踢着铜钱毽,毽子一抛,抬眸一转,头顶稳稳接住,身姿如燕,正是一出极好的“佛顶珠”。
李鹫对此热闹模样已见过几次,却仍每每驻足多看一会儿,仿佛从眼里能映入心里,大抵为屋乌之爱,喜爱一人,也想将她身边一切美好之物齐齐留住。
见到他来,二人已习惯成自然,知道他是来寻赵鸾鸾品茶鉴香的,王静则一边踢铜钱毽一边分出心来笑着与他提醒,“阿娘她就在挟屋练字。”
云房不大,两间正房,两间挟屋,李鹫轻车熟路地走向左侧,珍珠听到声音出来迎人,将他领进去,屋子被用来练字,只有一张方桌,两只凳子,四周墙壁上还挂着几幅主人写地心满意足的字。
赵鸾鸾正在方桌前起笔,双眸低敛时,眉宇间的寒气仿佛落了几分,但若看到那纸上入木三分之字,便是丢了几分,便又聚了几分。
李鹫静静看着,心中只有一处想法,如此女子,困于后宅,真道是焚琴煮鹤、大材小用。她天生该与他站在一处,该坐于鸾座之上,仪态万千,威严尊贵。
待最后一笔落成,珍珠观赵鸾鸾神色尚可,便知这字也是尚可,小心将纸张撤下,送去院中石桌上烘晒。
赵鸾鸾抬眸看见太子,有些好奇,这个兔子太子,是否字也如他这人表现得这般端正无辜,她将笔往他面前拿了几分,“殿下可有雅兴?”
光素无纹的玉笔配上浓黑的丹蔻,赏心悦目,李鹫目光一顿,含蓄微笑,轻轻接过温热的玉笔,待凤眼看向桌上方方正正的纸张,心念一动,一气呵成。
鸳鸯瞥到纸上四字,眼神一震,低下头不敢在看。
赵鸾鸾从桌对面,一步步走到李鹫身旁,那字从她眼中旋转,直至看得清清楚楚,也意会地明明白白。
“破、茧、成、蝶?”她念地有些慢,一字一字,也颇有深意。待目光望向李鹫那双单纯至真的凤眼,扫到他微红的眼睑,赵鸾鸾不得不承认,太子长得很漂亮,尤其是清清白白看人时的模样,明知他图求些什么,却又不至于让人生厌。太子字也长得漂亮,妙笔生花,有几分娟秀,如他表现的那般孱弱,好似此人不值深思对付。
可就是这样一个字如其人的玉面郎君,却是最不会有赤子之心的太子,因为他此时此刻在惦记的是一个有夫之妇,且是当朝重臣之妇。
赵鸾鸾并不介意眼前的太子内心是个何等心恶性毒之人,若道高一尺那便魔高一丈,“殿下可与我讲讲,此四字是何意?”
“如此,便要劳夫人再请我喝一杯茶了。”李鹫应下,唇红齿白,表情却有些拘谨。
“坐。”赵鸾鸾并无不可,吩咐道,“鸳鸯,上茶。”
二人对坐于简陋的挟屋之内,桌上的字和纸也都已收了,只余两杯薄茶,李鹫却毫不介意寒酸,一饮而尽,终是直言道,“方才路上,我碰到小郎君与小娘子二人闲聊,冒犯听闻夫人私事,出于私心,是以才有此所感。夫人是我遇见最最欣赏之人,
脾性坚直,如寒潭之花,可我在山下,却听过许多些不好传闻,倘若夫人真要和离,在我看来便是化茧成蝶。其实这些也是我一人之心,还望夫人莫要怪我多言。”
李鹫紧张地脖间红了一片,又自己为自己倒了杯茶,全都喝了下去,一口气说完道。
“我斗胆想问夫人一句,打算如何和离?我……我想帮娘子!”
陈琳神色惊异,目瞪口呆,这事是能直说的吗?
从没想过得到如此回答的赵鸾鸾,也心中微愣,她不知道太子原是会以如此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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