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帘常常拉紧,他的高大身躯将透进来的微弱光芒尽数挡住,被她抱着的手臂肌肉绷紧,神无梦没见过他真正放松的时候。
她很难辨清脑海之中的每一个念头,凝望着那双锐利的幽绿瞳孔反问道:“秘密……你没有吗?”
明知故问的话不需要得到回答,神无梦松开抱着琴酒的手,蹲在床头柜前,抓着他的右手食指在齿轮上挨个拨动。
——【1107】
“是我离开家的那天。”神无梦板着脸主动将答案告诉他,接着从抽屉里面捧出个首饰匣,按下指纹解锁打开。
项链、手链、耳环……
各类形状颜色的饰品堆叠在一起,神无梦算是未雨绸缪地往里添置了许多商场里买的货物,尽量让特殊的几件隐没其中,以防遭遇眼下的意外。
松田阵平为她做的那些首饰道具都拥有着精巧华丽的外观,就算上手也不一定能看出其中关窍,除非琴酒平时就十分关注这些,但这显然不可能。
赤井秀一送的项链是她最担心的,那颗子弹虽然被磨过,但大致造型还在,以琴酒的眼里直接认出和他的狙击枪恰好适配也很有可能,如果被问到她就只能说是巧合了,毕竟估计琴酒也想象不到那枚子弹能留下来。
然而那只带着枪茧的宽大手掌却径直取出了一对银质耳环,朴素得装在匣子里毫无特色,是神无梦自己在收拾东西时都会刻意略过的。
这对耳环从雪山回来之后她就从未拿出来过,琴酒能挑中它,自然也是因为认出了它的原主人。
他轻嗤一声,音调嘲讽:“知道找大师算命,死人的东西放在枕边?”
是在床头柜里,不算枕边。
神无梦想反驳,又觉得没有必要,用沉默回答他。
“啪。”
匣子被男人关上,那对耳环仍旧在他手中,命运已然注定。
神无梦的嘴唇微微张开,到底没让琴酒随意处置:“等等。”
她抓住他的手缓缓站起来,仰头望向他,认真说道:“是我的东西,我会处置掉它。”
耳环被放回台面,闪烁着苍白的光。
“离朗姆的人远点。”
男人的银色长发垂落在她的肩上,掌心捏住她的后颈,相贴的心脏在各自的胸膛之中紧缩,继而迸发出涌至全身的暖热血液,落在耳畔的话音却冰凉冷冽——
“我迟早送他们去黄泉。”
松田阵平试图反驳降谷零的说法,但他张开嘴,却发现声音无法从喉咙出来,只能沉默地盯着对方,等待着后者给出一句反转。
寄希望于降谷零昨晚没说清楚而造成误会的萩原研二也维持不住乐观的心情,搭在幼驯染肩上的手不断用力,像心脏一样猛地下坠。
“梦为什么只告诉zero一个人?”
诸伏景光努力从幼驯染的那段话中挑出违和之处,他并不想像对待犯人的供词一样用怀疑的目光看待好友,但他更不愿意相信这段话的真实性,宁肯做有罪推定,想要将对方驳倒。
他的问话甚至在这一刻显出与他本性不符的尖锐:“无论是疾病还是剩下的时间,这些都是不会轻易对人提起的隐私,但梦没有和我们任何人说过……这会不会是骗你的?”
降谷零被好友的这番猜测噎住,一股气憋在心底,半天找不到出口,余光还注意到斜对面松田脸上重新出现的希望。
诸伏景光的猜测不可谓没有道理,松田阵平停止对自己头发的虐待,附和道:“是啊,神无最近的状态虽然不好,但和身患绝症还是有些差距啊!她在长野住院的时候也积极接受治疗,降谷你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降谷零也希望是自己弄错了。
他很不愿意解释这一点,因为他早已在无数个夜晚为此辗转反侧,却又只能接受这个令人胸腔酸涩的事实:“只告诉我是因为、因为她不想你们为她担心。”
越说越显出他们之间的差距,降谷零垂在身侧的右手攥紧,既不甘又难受,也无所谓这群人怎么想了:“她近三年的体检报告我都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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