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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帽客静坐对面,灵能织就的长袍下,黑暗涌动,唯有袖口偶尔泄出几缕幽蓝星光,如窥视深渊时瞥见的幻影。
牌桌周围的其他座位看似空置,实则充盈着某种令人不安的存在感,其使用者正以凡人无法理解的形式“在场”。
猩红的高背椅上,扶手末端镶嵌的黄铜颅骨保持着永恒的嘶吼姿态。铁锈与干涸的血痂在椅背凝结成亵渎的符文。它的主人虽未降临,牌桌上却早已扣着一副倒置的暗牌——牌面渗出不祥的暗红,仿佛刚刚浸过血。
翡翠色的王座呈现出生机勃勃的腐烂状态,菌毯在座位上缓慢蠕动,脓液从扶手的裂口中滴落,每一滴都在半空中短暂膨胀,化作一个微型的瘟疫宇宙,又在瞬息间溃散。
紫晶长椅折射着迷幻的光晕,椅背的曲线如同某种被遗忘的完美形体。其表面交替呈现两种状态:要么光滑到能映照出观察者内心最隐秘的欲望,要么突然浮现出无数张享乐主义者的面容。这些面孔在达到愉悦巅峰的瞬间就会液化,而后新的面孔又从这些液态中重新凝结成型。
小主,
牌桌中央悬浮着这场游戏的赌注。
当然,无论是什么,上了桌就只有一个统一的名字——筹码。
它们并非死物,而是蜷缩的胚胎,时时爆发出胎动的痉挛。
每一枚筹码都在缓慢地搏动,在血管般的纹路下面,囚禁着某种深邃的、近乎概念的存在。
如果利亚目睹此景,定会认出这些正是她梦中那些原体的原始形态——在被锻造成工具之前,在获得名称与使命之前,它们就是这样纯粹而恐怖的概念集合体。
在这癫狂的陈列中,一尊红天使雕像仰首向虚空咆哮,它的剑锋上凝结着永不干涸的血泪。
所有的这样,既是赌注,也是棋子。
黄衣之王的指尖轻轻一挑,祂面前的其中一张金色卡牌便跃入空中。
明示。
然后,轻描淡写地将它丢入弃牌堆。
“先知已经出局。”祂的宣告像是丧钟在无人的陵园回荡。
兜帽客笑了,那笑声像是无数张脆弱的羊皮纸被同时撕裂。
“我们相识多少个纪元了?”
祂弹指将一枚红色筹码掷入堆中,那些可怖的造物互相撞击,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第一次见你……如此爽快!”
“那么……这局我奉陪。”
新的牌组在虚空中浮现,倒扣在兜帽客面前。
祂的指节轻叩桌面,木质纹路里渗出星尘:“看来,这场游戏只凑齐三位玩家。”
最后一个音节消散的瞬间,虚空突然痉挛般抽搐了一下。
一道溃烂的裂口无声绽开,像被无形之手撕开的腐坏皮囊。
一枚绿白相间的筹码从中跌落——它形如某种昆虫标本,巨大的翅膀每扇动一次,就会抖落无数发光的孢子。
随后,一副新的牌组自动出现在牌桌之上。
依然是倒扣。
兜帽客的视线扫过那两个明明上了牌桌,却始终空荡的座位,嗤笑一声。
“我们的缺席者比想象中更积极参与。修正一下,是四位玩家。”
“数量并不重要。”黄衣之王晃了晃头,“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正是如此。”兜帽下的阴影突然流淌出轻快的笑声,“我亲爱的、古老的、可憎的朋友,即便百万个文明在吾等指尖生灭——”
话语间,无数世界的泡影在祂身周浮现,从诞生到腐朽,最终湮灭于一次心跳的间隙。
“——我依然会为你的觉悟而欣喜。多么美妙,这场永无止境的游戏……”
“所言极是。”
黄衣之王回应,祂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之牌,低语在棋牌室内回响,语调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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