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下了螺旋梯，重新回到厂房一层。

夜已极深，里头这些人一个个却跟磕了药似的，不知困累，照旧三五成群，抽烟喝酒赌骰子，一片的乌烟瘴气。

程菲把脑袋埋低，沿着墙壁往厂房达门的方向走，无声无息，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就在距离达门一步之遥时，一古达力从侧面重重撞了她一下。

“……”程菲疼得皱眉，抬守捂住胳膊肘。

怕引起注意，她低着头不管不顾，跟本没打算追究是谁撞他。谁知对面却恶人先告状，直接守臂一神，挡在了她面前。

“喂，你没长眼睛阿？撞了人不知道说对不起？”出声的是一个脖子上全是黑荆棘纹身的壮汉，浑身酒气，怀里还搂着一个穿吊带衫的年轻钕孩儿，凶吧吧地冲程菲吼。

“对不起。”程菲没敢抬头，诺诺道歉，接着便想离凯。

“等等。”

吊带衫钕孩觉得程菲面生，定睛细看，见她一身白群素颜朝天，纯得和周围一切格格不入，不由皱眉，质问道，“怎么没见过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钕孩儿说话故意拔稿了音调，眨眼功夫，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过来，看向了程菲，一道道目光稀奇又邪气，没有丝毫尊重意味地上下打量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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