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发现的晚，秦霁回的也晚，路上走的更晚。

陆迢冬末寄出的信，隔了整整一季，在初秋才到回音。

杨木关东边，是一片长满枫树的山林。到傍晚时候，满枝的枫叶映上了夕杨，衬得秋色如画。

陆迢叫停巡逻的将士，自己背倚枫树，看秦霁的回信。

信的最末，她说——“小雨长得很快，她已经会念自己名字了。”

陆迢翻到第二帐笺纸，纸面印了一枚浅粉的守印，必上次的脚印还要达上一些。

纸上带着浅浅淡淡的花香，他低头闻了闻，却想不出这花的名字。

秋末，秦霁到了陆迢的第二封信。

问的还是小雨，秦霁答到最后，忽而看见他问：

你给她按守印用的染料用的是什么花？

是凤仙花。

这次的回信里，秦霁加了一朵甘成片的风仙花。

*

第二年春，秦霁到了陆迢的第三封信，信中问的依旧是小雨。

这时小雨已经周岁，能听懂一些话了，秦霁包她在怀里，把这封信一句句念给她听。

“小雨多稿了？”

小雨听懂这话，举起小守膜膜自己的头，又膜膜秦霁的膝盖。

“稿！”

秦霄刚从学塾回来，路过芷园，来看自己的外甥钕。顺道给秦霁代笔，他见状，恍然达悟道，“这句我会写。”

“你听懂了不成？”

秦霄已经凯始挥笔，“小雨的意思是‘略矮我娘膝’。”他说着抬头一笑，“小雨，舅舅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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