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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却没有生气。
以往的她一定会生气的,但不是这次,会生气的是曾经的伊莲娜小姐,却不是经历过这段时间里的一切的安娜。
亚历山大胆敢违逆她的意志,她想要把对方撕成碎片。
顾为经?
顾为经也这么做了,从见面一开始就这样,而且从未改变。两人第一次见面,差点直接就在咖啡馆里当场就“掐”起来。
她并不顺从对方的意见,却也同样不感到愤怒。
她在思考。
伊莲娜小姐觉得自己过往的一生都站在一间特别的美术馆里,她在那些作品里感受人们的欢乐与痛苦。
所有油画作品都画技精美且笔触精良。
可它们又都是静止的事物,都是凝固的事物,是舞台上扮演出来的人物,不会有自然真实的味道,也不会真的有血从被刺中的伤口里流出来。
只有少数的几个瞬间。
会有活生生的人从画里走了出来,会有温热的感触从画面里弥漫出来,无论那是血是泪,还是皮肤的温度。
比如现在。
伊莲娜家族的女继承人会以古井无波般的心态,一视同仁的讨厌所有敢违逆自己意志的人。
安娜却感到有趣。
“不。”
安娜思考了片刻。
她认真的反唇相击。
“人本来就是很难完全决定自己的命运的。无论无忧宫里的皇帝,还是巴黎路边的乞丐都是如此。可这不意味着其中就没有了勇气能够发挥作用的空间。”
“起码在莫奈身上,饥饿,寒冷或者贫穷,都是非命中注定会出现在他身上的事物。”
“莫奈的家庭条件并不差。”
绘画算是技术类工种。
学诗作画,爱好艺术在欧洲历史上也能算得上是上流子弟的专利,早年间富裕人家的父母挺乐意自家孩子去学学这方面的事物的……前提是别去真当个画家。
类比到东方社会。
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京戏的意味,所谓的……玩票可以,下海不成。
有没有钱主要看跟谁比。
莫奈的家庭条件差那是跟马奈、德加这种公子哥比。
马奈、德加这种家庭条件再好,再是富家公子和伊莲娜家族比起来,那也是跪在地上要饭的。相反,莫奈家里再穷,都不用和最穷的人比,和巴黎这样国际大都市里所生活的主流市民阶层比起来,人家也挺有钱的。
他爸家里是在贸易代理生意的,还兼职卖点小珠宝首饰什么的,相当于是乡镇企业家的类型。
而他老爸阿道夫·莫奈的教子名言则是——“商业是他们唯一体面的职业,艺术不过是纨绔子弟的消遣”。
理所当然的。
在发现自家儿子跑去当画家后,也经历了“好啊,你不听老登话,老登也不给你钱!”的经典环节,十九世纪欧洲艺术家们的标准模版了属于是。
差别只在于——
马奈的大法官老爹大发雷霆,但最终还是自家的崽,没办法,骂归骂,该给年金,还是给年金。
塞尚的知名银行家老爹大发雷霆,断绝了给孩子的资助,但过两年心软了,总不能看他饿死吧,又只得偷偷的给。
莫奈的父亲是真的硬。
说不给,就一个铜币不给,就请你去饿死好伐!把他直接驱逐出家庭,断绝联系,按莫奈的原话,“连一个面包屑都不愿施舍。”连到最后分遗产的时候,都几乎什么都没给莫奈留。
“甚至,连卡美尔也并非来自贫穷的家庭。”安娜说道:“她虽然在公共画室里当模特,这在当时,甚至被保守阶级认为是个娼妓般的职业。然而,她更像是以艺术爱好者的身份出现在那里,而非当时很多女性身体工作者,以这样的方式来获得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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