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寄住在公府,然后与如今的刑部尚书许执定过亲,后来卫家倒台,许执与她退亲,她又因那封送往北疆的书信,被羁押进牢狱受罚,后与卫家剩余女眷子嗣流放峡州,被迫嫁给一座灵牌。
但为何在她的口中,会有另一场掩埋在前尘的纠葛恩怨。
她仿佛陷入了过去,不肯抽身出来。
她缓缓诉说着,与卫陵的那些过往,与许执的那些旧事。
语气沉静,不时停顿,似在回想,又接着说下去。
她说当初是迫于无奈,才会与许执定亲,其实对许执并无多少感情。
她说她还是喜欢卫陵,所以才会冒死送出那封信,嫁给卫陵的灵牌是自愿的。
她说自己不可能再嫁人,还有卫家几个孩子在,她不能丢下他们。
她说他这样的大官,需要娶的是一个闺秀,而非她这样的戴罪之身,对他的名声和前程不好。
她还说卫家是故去太子母家,她与他本就是敌对,承蒙他看中她,不顾其他官员将领的置喙,这么些年多有照顾,她很感激他。
她又说,她已然二十七的年岁,不再年轻,美貌也损折许多。
她终于睁眼,看向了他,道:“若是你还需要我,我会一直侍奉你,直到你厌倦了,但再嫁之事,你以后别再提了。”
他的怒火几乎遏制不住,盯着她苍白而冷寂的面容,吼道:“你是不是在借着我对你的上心,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说出这些话!”
倘若他只要她这个人,何需提嫁娶之事。
从前她胆怯地只敢遵照他的话,甚至在床笫之间,他想做什么,她哭地再厉害,却都不敢忤逆违背。
但何时起,她已比他更早地,察觉出他的心思。
而他,也无法再以那些手段,来对付她。
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争吵到后边,变成什么样子?不过是他一个人、浑似毛头小子般的歇斯底里。
而她便枕在床上,以一种沉静到极处的目光,注视着他。兴许是听得累了,她再次闭上了眼,没有再看他。
他那些起誓的话,仿若于她而言,只是一种聒噪。
她懒于听入心里。
他俯首看着她憔悴眉眼间复涌上的疼意,僵持之中,终于再次坐在她的身边,伸手进被褥里,给她轻揉腹部。
“还疼地厉害吗?”
“好多了,还有些疼。”
她肯应答他的这个问。
……
他活至三十九岁,从未对一个女人这样耐心过,便是他的前妻,不过是他尚且势弱时,只能听从家中安排迎娶,所谓媒妁之言罢了。妻子病逝后,又有几个女人,都不过消遣释.欲。
这一次的争吵过后,他未再找她,本意让她再想想,不必急于应他。
两人初识时,他做错了事,才会造成当今的局面,她有所介怀,他该体谅。
她那些话,他便当没听过。
但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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