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分明她不爱他,甚至都不再喜欢他了。
他又怎么会爱她,他连她的表白都没有答应。
她甚至觉得“爱”这个字,是如此陌生。
那是比喜欢更加沉重的字,她都不曾对许执说过。
他却又说什么:“我会对你好的,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她不想听,她讨厌死他了。
她伤心地想哭,生气地想推开他。
还想骂他,在她和许执在一起时,就折磨她,现今她被退婚了,难过地只想一个人待着,他却连只属于自己的梦里都不放过。
他竟还在她的梦里,搂着她睡觉,在临闭眼前,亲吻她的眉心,说:“曦珠,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平安回去,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娶你。”
她只能一动不动地,让他抱紧。
忿然气恼被束缚,她抬眸看他沉静的睡容,听他微沉的呼吸。
近在咫尺,长久的凝望里,她逐渐发现,他的两颊凹陷进去,比之前回京时还要消瘦,下颌的棱角也愈加尖锐,鬓角的发竟有几丝白。
他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她模糊想起从前的他,眼角眉梢蕴藉风流,面上时常带笑,再是洒然不过。
可为何短短几年,会变成这样一副阴冷生戾的模样。
纵使睡着,浓眉仍旧紧皱,阴郁里尽是疲惫。他看起来好累。
她知道他担着公府的重责,当然会累,可他从不会显露出来,现在竟这般脆弱。
她连可怜自己都来不及,却有一点点可怜他了。
三表哥,他在北疆还好吗?
一捧白雪从杏花树梢扑簌落下,坠在雪地里发出轻微的闷声,曦珠在炭火的暖热里,盘腿坐在榻上,拆开了那叠厚实的信。
信封放在桌上,她将那些按着时日顺序的信件,一一展开看起来。
从十一月十二日,他收到她的回信与做给他的靴子,到今日的十二月十三日,恰是一个月。书信在严冬大雪里,被驿站快马,从北疆送至京城,花费了将近十日。
而他此次的书信,却在剩余的日子里,有十六张纸页。
曦珠看向第一张信上的墨字。
——
今日一早,我与洛平领小队人马,外出探查狄羌情况,直到入夜才回营,得知你的信送到,还有你给我做的靴子。
我试穿过,尺寸很合适,没有不合脚,也很暖和,我很喜欢。
但以后别再做针线活,对眼睛不好。我若要穿的,这边虽偏僻,却有城镇市集,你不必担心。
我这边自入十一月,便连下几场大雪,不知你那边下雪没有,照理这个时候京城不该落雪,但今年气候反常,无法预料,想必也冷得很,你注意好身体,别着凉生病。
你的来信说我娘已找绣娘给你做嫁衣,我在这里无法见到,是什么样式,你能说与我看吗?你自己是否喜欢?
另外我很高兴你在信里说,你也想我。
你不知我有多欣喜,我想,恐怕这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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