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而不是现在一样直接告诉她公务繁忙。
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可以公务繁忙用这个理由。
唯独秦昭明不行。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会被政务拴住的人。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所以不能来见自己呢?上一次他骗自己,然后他悄悄地消亡在这个世界。
只留下不知道真相的她还在佛堂里为“素未谋面”的永昶帝祈福时收到陛下驾崩的消息。
那现在,他又想隐藏什么呢?-
“我要立刻见到他。”淡金色的长衫随着动作流光溢彩,刚才还着迷在薛闻容貌间的阮柏却不敢再看,也不敢阻拦,只半遮半掩地焦急开口:“可殿下说了”
寝殿周围侍女一应跟在她的身前为她掌灯,铺就了一条全无黑暗的广袤道路。
薛闻只觉得好似偌大的宫殿在她脚步丈量下都显得极为狭小,她很着急,憋在嘴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的话现在全部都能变成委屈和问罪。
他又做了什么,他又隐瞒了什么。
他究竟还想要骗她什么。
阮柏最拒绝她前往的方向便是她目的地所在,薛闻非常确认这一点,所以脚步没有任何迟疑。
等到了一个宫殿门口,她哗啦一下推开镂花殿门直接走了进去。
身后一溜宫女被留在殿外,几人面面相觑,而后缓缓低下头,确认了薛闻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殿内一排排的连枝灯撑起犹如白昼般的宫殿,光芒灼灼,薛闻的心却在看见光的时候安了一般。
连她自己也必须承认,她怕黑,在黑暗之中从生的恐惧更加硕大。
薛闻脚步未停,一路走到后头寝殿,她刚一进去,视线便被一张俊美的面孔占据。
容色极盛的美人半握在榻边,衣衫凌乱,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欲露未露,欲遮还羞。
可惜白玉有瑕,胸口矗立着一支箭镞,宫人口中忙于政事的太子殿下如今额间尽是冷汗,那双劲壮的手臂青筋蜿蜒,好似岩石下暗流涌动的岩浆。
薛闻气势汹汹地进来兴师问罪,一进来便将这幅画面,迈出的脚步瞬间放得轻了。
她对上那双小心翼翼望过来的眼眸,顿了顿没有说话,直勾勾盯着正在准备拔箭的太医。
太医没有停顿,一本正经做准备工作,好似旁人都是尘埃一般引不起任何注意,但秦昭明显然没有表面乖巧,忍不住开口:“你先退下。”
“先处理伤口。”薛闻别看眼,不看伤口,更不看秦昭明,冷静的嗓音像冬日潺潺流水。
秦昭明还想要说些什么,被一个眼神偃旗息鼓。
太医看看已经被剪断的箭杆,左右顾盼,最后低下头没动。
听着两人做出最后决议后慢条斯理地处理起伤口来,老太医想,他说这次怎么太子殿下一直让等着,原来是守株待兔。
“我没想要借着这个惹你生气。”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示弱一般拽了拽她的衣袖,泪珠如荷花泣露,氤氲在漂亮凤眼内,欲落未落。
“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而且除了最根本的事情之外,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任何事。”
“我母后因为生我而早早去了,兄弟之间明枪暗箭不断,我真不是故意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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