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了,五条。”硝子拿掉听诊器,又去看之前写的记录:“如果再这麽发展下去,不等到别人来杀他,他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
“大脑受到损伤了吗?”五条悟问:“还是精神错乱。”
“都不是,是心脏。因为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所以用反转术式完全治疗不了。”
硝子轻轻地帮观南镜把散乱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去,隔空把手按在他的心脏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困惑表情:
“咒力本该是从肚脐眼的位置生发出来,流转全身的,不是吗?可镜的咒力是从心脏里泵出的,就和血液一样。所以你可以想象,如果负担太重的话——”
“哈?……真的假的。”五条悟凝固住。
硝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说得好像你看不见一样。”
“我还真看不见。”
五条悟靠着墙,脸陷入了阴影中。整个安静的房间中,硝子只能听到观南镜浅浅的呼吸,和同级难得没有轻佻上翘,所以显得异常冷清的声音:“其实,六眼看不透他的身体……我能看到的,只是他在使用的咒力,身体内是的看不清的。模模糊糊的一大团,像雾似的,和每个咒术师都不一样。”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你还做监管人,这不是失格吗——上头信任你和夏油一起,能完全压制住‘混沌体’,所以才允许他能在你们身边半自由活动的。”
“六眼都看不透的话,不就是给他宣判死刑了吗?”五条悟不以为然:“我只是看不清,不是赢不了他,有多大影响?只是那些老不死胆子太小罢了。”
他如此冷静和从容,从一开始就假装自己能够全然地看透和控制观南镜,维持着六眼无所不能的印象,硝子知道原因确实只有这一个,那就是如果六眼也管不了混沌体的话,观南镜面临的下场就只有板上钉钉的淩迟处死这一个了。而且他不会被干脆利落地杀掉的,有了名正言顺的死刑,他们不会浪费这麽宝贵的“材料”。
他们会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头,掏出他的心肺肝脏,把他完全肢解了做成各种咒具咒物,甚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有了正当的理由和把人不当人看的权势,就可以冠冕堂皇地干起诅咒师们想干的勾当。
五条悟的问话打断了她糟糕的联想:“现在,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杰吗?”
“……饮水机好像没关紧,滴滴答答的,你听到了吗,五条?”
硝子像是没听到问题似的,又或者已经回答了:“去看一下。”
接着她就继续拿起道具去听观南镜的心跳了。灯光下她神态自若,眼神安定,睫毛一丝不颤,但眼下浅浅的灰痣灵动得可爱。五条悟看着她,稍微放松了一点,微微露出了一个笑,继续含住糖,甜甜蜜蜜,含含糊糊地说:
“爱你哦,硝子。”
“滚啊,别恶心我。”
他们俩又说了一会儿斗嘴的话才散开,让观南镜在屋里安静休息。而当夏油杰终于摆脱了异常难缠琐碎的行政工作回到高专时,夜幕已经完全落下了。
繁星点点,月亮正好是个半圆。
进了高专后,夏油杰可操纵的咒灵就属于未登记咒力了,会触发警报,于是他老老实实地从山下往上爬。春一日日深了,昨天落了点雨,寂静丛林的香气中,许多竹笋冒头了,长得飞快,已经可以想象出它们夏秋两季时葱茏的模样。
他觉得观南镜该醒了,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麽和对方见面。白日在京都那一会儿,他是满腔的焦急和迫切,糊涂到连五条悟的话都不信,还非要自己亲手去摸摸观南镜的脸和呼吸——可事实上,五条悟再不靠谱,也不至于在大是大非上骗他啊。
对方说观南镜没事就是没事,夏油杰都不知道自己在烦忧些什麽。
他头脑纷乱地走着,衣料摩挲间有淡淡的沙沙声。皎洁的月照得路亮堂堂,石阶表面粗糙,雨水完没还全干掉,此时折射着万万千千华光,像撒了一路的碎钻。他告诉自己:你不用再去看学弟了,他没事就行,让他好好休息。他又告诉自己:万一他会想见你呢?
舌根下,雏菊清爽的苦香仿佛又唤起来。月光洒满了路,洒满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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